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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方舟努力振奮精神,“往那邊去,先看看是什麼情況。”說著,兩人打馬前行。
又是大半個時辰,這會兒太陽已是落山,天色半明半暗,前方影影綽綽有了村舍的影象,兩人行到村口,餘方舟咳嗽了一聲,對蕭寧道:“寧兒,找地方先把兵器藏起來,別嚇著人家。”
“嗯。”蕭寧在村口找了一個隱蔽之處,將槊、刀、弓一股腦兒地收了起來。這才一手牽著馬,一手扶著餘方舟慢慢的向一處略大的院子走去。到了近前拍門問道:“屋內有人嗎,在下二人天晚錯過了宿頭,想來借宿一宿。”
少時,屋內有了響動,過來開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那青年開門打量了二人一眼,不由得眉頭一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蕭寧尚未答話,餘方舟先是有氣無力地說道:“這位小哥,我們是江陵府來的商客,本欲往太原做生意,不想在前邊遇到了匪徒,貨物被截,一眾人等也被打散了,只餘我跟侄兒逃到此處,今日天色已晚,我又受了重傷,但求借宿一晚,自有銀錢奉上。”
青年皺皺眉頭,似是不願收留二人,這時屋內一聲咳嗽,一個老者的聲音傳了出來,“出門在外誰沒個難處,林兒,就讓他們進來吧。”
“哎,好的,爹。”青年對著屋裡應了一聲,才閃身讓開門戶道,“你們進來吧。”
“多謝小哥。”餘方舟客氣了一聲,任由蕭寧扶著慢慢的走進屋內。
屋中女眷都進了內室,只有一老者年過半百,腿腳略有些不便,站在屋中正看見餘方舟二人進來。
這會兒見餘方舟衣衫破碎,渾身是血,也是嚇了一跳,哆哆嗦嗦的一時竟未說出話來。
餘方舟趕忙作揖道:“老哥哥休慌,我等不是惡人,只是路過的客商,遭了賊人才落得如此。”說罷掏出兩錠銀子遞了過去,“微薄之資老哥權且收下,但求一餐之食,再留我二人一宿。”
老人這才點點頭,吩咐兒子燒水做飯,騰出一間偏房讓二人歇息。
一日間水米未進,二人也著實餓了,蕭寧吃罷了兩大碗飯,再看那邊餘方舟,卻是傷痛難忍,只吃了幾口就已無法下嚥,只得將他扶到炕上趴下,這才來的急檢視他的傷勢。
胳膊上一刀還是最輕的,敷了金創藥血算是止住了,這會兒再重新包紮一下就可。
腿上那一鞭頗重,小腿肚紫青一片,隱約有血絲滲出,一道紫梗三寸多長,跳起一指多高。
最狠得還是背上那一棍一鞭,脊樑骨都要被打折了,五臟受了震動,背後更是皮開肉綻,這會躺都躺不得了。
蕭寧一時束手無策,眼看餘方舟又要暈了過去,正在屋中急得團團轉,這時那老者由他兒子扶著走進屋來。
老人先是看了看餘方舟傷勢,搖搖頭道:“小哥,這麼靠著也不行啊。”
蕭寧抹抹眼淚,說道:“老伯,村裡有大夫嗎,我想請來給伯父治治傷。”
老人抬頭看了一眼外面已經徹底黑下來的天色,皺著眉頭說道:“村中倒是有個郎中,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能不能請來了。”
蕭寧握握拳頭道:“老伯,您說下是哪家,我跪在門前求也把他求來。”
老人無奈,也只能吩咐兒子帶著蕭寧去找大夫。
也不算遠,走過六七戶人家到了一個土坯房的院門前,青年看了蕭寧一眼,上前伸手拍門,喊了聲:“範叔在嗎,我家有位客人受傷,來找您過去看下。”
過了許久,院中才有了響動,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開啟院門說道:“是範林啊,什麼人傷了?”
這會兒蕭寧搶前一步一揖到地,帶著哭腔道:“請先生救我伯父性命!”
老郎中趕緊扶起蕭寧打量幾眼,“小哥不是本村之人吧,怎麼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