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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兩個力大無比的婆子將自己實實在在固定在了原地,任是自己如何都動不了一絲一毫。
幾個巴掌下來,翠紅已經頭暈眼花,自己都能嚐出來自己嘴巴里鮮血的鹹味兒。她的腦子裡轉了無數個圈子,一直在想要不要將那件事兒說出去。但總是想了一下又忍住了。她現在說了固然能少受些皮肉之苦,只是,若是那小姐並沒有能耐保住自己,再讓那位心狠手辣的主兒捉住自己的錯處兒,那隻怕就不只是皮肉之苦的事情了,有可能她這條小命兒就沒了。思量再三,還是抿緊了嘴巴。
在翠紅捱打的時候,舒敏一直在仔細地觀察著這個女子。不得不說,能經受住這樣的責打的,也只有這個時代的下人了。她並不奇怪為什麼翠紅現在還沒有將一切事情都說出來,只是因為她對自己這個小姐的地位還是不很信任。要真說她是信守承諾,念著主僕恩情而不肯在這緊要的關頭背主,舒敏是不信的。這個翠紅是個愛惜羽毛的人,她只是捨不得自己的命所以才會猶豫罷了。
因為舒敏這邊兒的動靜有些大了,赫舍里氏派了身邊的竹兒來詢問是怎麼一回事兒,舒敏淡淡吩咐讓竹兒回去回母親就說是自己在處置些不聽話的奴僕罷了,讓母親不必擔心了。
還未等竹兒走多遠,在偏院兒詠荷院的宋格格便急急忙忙地朝著晴雪閣趕過來。
竹兒向來是個懂禮的,看見宋格格便是傾身行禮,“奴婢見過格格。”
宋格格可能是因為走得有些急,連發髻上的釵環都有些歪斜,只是她自己還不自覺。看見竹兒只是說,“啊,竹兒姑娘好。咱們姑娘究竟是在院兒裡忙些什麼呢?”
竹兒還是微微地一頜首,“格格這話奴婢不敢回,畢竟是主子做的事兒,做奴婢的哪裡能去插嘴撥舌的呢?奴婢還要回夫人處回話,就不耽誤格格的正事了。”
宋格格知道這梅蘭竹菊是夫人身邊兒得寵的幾個大丫頭,聽得人家說還要回去主院回話,也不敢多留,“那竹兒姑娘便去忙吧。我自己去看看便成了。”
竹兒又是一行禮便就此別過宋格格往主院走去。
翠紅的巴掌還未挨完,宋格格便急匆匆地朝著晴雪閣的花廳搶了進來,全然不顧那些個禮法制度了。
舒敏本來在低頭喝茶,並未注意到花廳進了人,怎奈得身邊的秋畫是個眼睛毒辣的人。偏偏聲線還極為明亮,“喲,這宋格格怎麼說也是咱們府上的半個主子呢,怎麼這麼點兒禮制都能疏忽了呢?”
按著禮制,若是府上的侍妾見到嫡子女是要行頜首禮的,雖不是大禮,但也是不能廢的規矩。說到底也只是因為沒有位份的原因,對於沒有位份的侍妾來說,就像是通房丫環一般,根本不能用主子的禮節去對待。
舒敏聽見秋畫的聲音,從茶杯中抬起頭來,看著站在陽光下有些儀容不整的宋格格,連眼睛都彎成了兩鉤新月。只是一剎那臉上便又換成了那一向平淡的微笑,衝身邊的秋畫說,“臭丫頭,怎的不看宋格格這般著忙,只知道在哪裡搬嘴弄舌的,還不趕緊去給宋格格端張椅子去,讓宋格格歇著?”
復又自己站起身來,將手中的茶盞擱在桌案上,向著宋格格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是什麼事兒,把格格你這麼著急忙慌地催過來了。我這邊兒並沒有派去什麼不長眼睛的刁奴三催四請啊,格格怎的這般著急呢?”抬頭看看宋格格頭上有些鬆動的釵環,“竟是跑得連儀容都不整了,這可讓敏敏如何是好啊。”
宋格格看著面前微笑著的小姑娘,心裡卻不由得升起一股悶氣。這麼多年了,自己的女兒始終沒能壓過這個小丫頭去,就那麼悽悽慘慘地打發嫁了人。而這個小姑娘現在錦衣玉食金枝玉葉地生活著,每每想到此處,便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她的段數明顯還是要比她那個女兒高明許多了。看著舒敏這般,也是微微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