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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
羅池還沒開口問什麼,坐在審訊桌處的佟顏神色淡漠的盯著自己的手低語著:“四年前,我二十六歲,有一個非常愛我的男朋友。哥哥佟維開紡紗廠,我任廠裡的會計。按道理我應該說是錢與情都有了,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可,四年前那件事的發生卻把這一切都毀了。”
“是你哥哥的紡紗廠出了安全事故,傷者家屬要求賠償四十萬這件事吧。”
佟顏看向羅池,眼裡有一瞬的詫異,但那份詫異很快就從眼裡退去。她繼續說道:“四十萬,這是個多麼龐大的數字。每天看到哥哥為了這筆賠償款而愁眉不展,我的心就像是被浸泡在了酸水裡,澀的很。我其實能理解傷者家屬的傷痛與心情,但我也和他們交涉過能不能少一點或者分期把這筆款項給完。”
“他們沒同意,於是劉超找上了你哥。”
當羅池提到劉超的時候,佟顏的臉色變得猙獰無比。她這一變化讓羅池頓感困惑,為何這個佟顏會如此的恨這個劉超?還沒等佟顏開口,從進來就一直沉默的顧硯清冷淡開口:“佟小姐,那件事只是個導火索,劉超的最終目的是你吧。”
佟顏看向坐在面前不遠處的顧硯清。男子氣質疏離淡漠,可思維卻是相當的敏捷。她不禁苦笑道:“你們這些做警察的當真是心細如髮,善於抽絲剝繭。你說的沒錯,只不過他是直接找上我的。我忘不了他說他可以直接把這四十萬墊了,前提是我得陪他兩年,隨叫隨到。”
說到這兒,佟顏原本平靜的眸裡噙滿了水光,唇邊染上嘲諷,“隨叫隨到,這似乎和妓女好像沒什麼區別。想都不用想的,我自然是拒絕的。可,眼瞧著哥哥被逼迫成那樣,我怎能忍心啊。我當時就告訴自己,兩年很快的,熬一熬就過去了。”
“那兩年,我過的是提心吊膽,終日活在謊言裡。每次他有需要了,我就得千方百計的騙著我哥哥去他那裡。最為讓我覺得噁心的是那一天他居然讓我去他和她妻子的家,在他們的床上苟且。更讓我覺得好笑的是他的妻子居然能夠做到在我們事後笑著問需不需要吃點東西?他們夫妻簡直就是變態!”
審訊室裡迴盪著佟顏的話,一下一下的直往人的心頭裡鑽。正在記錄著的蘇琳咬牙切齒的附和道:“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人前那副恩愛夫妻模樣,人後就是無視道德的心理變態!”
羅池清了清嗓子,提醒著:“蘇琳,注意你的言論。”
蘇琳切了聲,繼續手裡的記錄工作。
羅池對於蘇琳的這聲切也不惱,他知道同作為女性的蘇琳在聽聞佟顏的遭遇後心裡自然會有抱不平的想法,但現在並不是對遭遇報以同情的時候,犯了法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為何選現在動手?還有,兩年前你失蹤又是怎麼回事?今天在去你家,我發現檯面上的遺照和程鵬警官說的似乎變了。”
羅池朗聲問著。劉超利用卑鄙的手段讓佟顏成為他的人,然後佟顏莫名消失,遺照由佟顏變成了佟維,他很難不把這些事都聯絡到一起。而似乎只有把這些事都聯絡在一起,所有的疑問才能引刃而解。
佟顏緩緩抬起頭,對上羅池的眸光時,眸子裡一片死寂。那種死寂就像是一切都被焚燒殆盡後的荒涼。
過了一刻,佟顏蒼白無力的聲音迴響在審訊室內,“兩年前,我和劉超兩年骯髒關係結束的最後一天,劉超約了我,我和哥哥說有事要出去一下。沒想到,我一夜未歸哥哥就去報了案。其實他是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我和劉超的關係,也知道那四十萬因何而來,他是想找出那一晚我和劉超在哪裡!他是想找劉超要個說法……”
都說時間會慢慢的將傷痛撫平,其實傷痛並未被撫平,它只是被淡化而已。一旦再次被提起便會是錐心刺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