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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梵音攔住回家的朱勤,稟告了罐子的事情,說明要四十兩請呂大夫儘快實施手術。秦梵音以為朱勤會爽快答應,做了賬房的她對朱家的經濟狀況有一些瞭解,四十兩對朱家不痛不癢,所以她對朱勤的反應完全無法理解。 朱勤冷笑:“罐子砸了自己的腳,卻問店上要錢?” 秦梵音:“他是搬運砸的腳。” 田三瞪她:“秦賬房,老爺僱傭工,是搬貨物,貨物砸了就是沒有成了活計,不賠錢就不錯了。” 秦梵音堅持她認為對的準則:“為了完成出工受到的意外傷害,應該由店裡負責。” 田三氣急敗壞,不叫秦賬房了:“你個賣了身的丫鬟,是不知道分寸了是不是?” 朱勤道:“咱們這個行當,向來傷病自負!” 田三說:“你不信可以問蕭賬房。” 蕭雨歇點頭說:“確實,向來如此。但是向來如此就是對的麼?我覺得梵音說的對,道理上因為幹朱家的活受了傷就應該朱家負責。何況這錢,朱家出無大損失,但要罐子出,卻是要他的命。” 朱勤決絕:“兩位賬房不必多言,如何處事,朱某自有計較。” 他出門後臉才有了怒色,田三在旁邊攛掇:“這兩個賬房,擺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 朱勤走後,秦梵音還是趕緊拿了四十兩,叫上牛二、王五,往罐子家去,蕭雨歇沒有攔著她,示意店上賬目他看顧,苦力們也忙說不少牛二兩個人,店上的活他們幹,趕緊給罐子斷腳。 到了罐子家,罐子家裡六十多歲的雙親躺在側屋床上,正在病痛中哼哼。另一個側屋裡床上是空的,罐子沒在。罐子的媳婦早年間不見了,不知道是跑了還是被人拐了,這會子在廚房煎藥的是罐子十歲的閨女,他們趕緊問小小,“你爹呢?” “沒在床上嗎?”小小表示不知道,跟著幾個人又去各處找,終於在柴房找到了罐子,罐子已經暈了,旁邊有點燃的火盆,地上躺著一把帶血的斧頭,半個削下的腳掌和一地的血。小小嚇得哭,直叫爹。 牛二和王五把罐子小心抬到床上,用水擦醒了。 罐子醒來,先看了看自己的腳,然後嘿嘿笑了起來,說:“二哥啊,你看這手術我自己也能做。咱們平時都吃的那個驅痛散,我早上一下吃了十日的量。一點兒也不疼。” 牛二說:“別撐著了,都疼暈過去了。你怎麼一點兒不愛惜自己?” 罐子說:“我這輩子不盼著什麼甜,就盼著把父母送走,把小小帶大。為了這個,我命早都押上了,還疼個腳掌?” 牛二因為懂了而啞然,他心裡疼,疼罐子,疼王五,疼自己,也疼所有的兄弟們。 罐子又去給小小擦眼淚,“不哭不哭,爹沒事,少了塊肉,怕個什麼。” 罐子又對懵了的王五說:“王五,我就這麼舉起來斧頭,看準了使出咱最大的力氣,喀!成了!這要是狠不下心,勁兒沒到位,就得再來一斧頭。”他比劃著,還問:“你罐子哥厲害不?” 王五歡歡的說:“厲害厲害,我就不敢。” 秦梵音責怪他:“罐子,我都給你把錢拿來了,你怎麼不等等?” 罐子說:“四十兩啊,我這腳可不值這麼多。” 秦梵音還是要牛二和王五把罐子抬到呂大夫那裡,去處理創口和包紮。最後秦梵音堅持拿店上的錢付了二兩,把剩下的三十八兩硬塞給罐子:“就當是你賺的吧。” 罐子說不能夠的,沒有這個規矩。 秦梵音說:“你的腳可以為父母棄,卻不可為朱家白斷。罐子,咱們就試試立個新規矩。” 罐子、牛二和王五都怔怔地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似又重新認識了一番。 朱家腳手行裡。 秦梵音不解的問蕭雨歇:“工傷賠付不應該麼?” “應該,但是還沒做到。”蕭雨歇說。 “為什麼四十兩朱勤都不願意出呢?”蕭雨歇意識到她私下討論時用的“老爺”的稱呼已經改為“朱勤”了。 “你只看眼下一件事,你且放開眼看看事情走向。” “走向?” “如果朱勤出了這四十兩,那麼下次再有人出事……” “就也要出錢。” “然後渡口鎮其他腳手行的苦力出了事,他們……” “也會援引朱家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