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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的小眼睛裡有種大吃一驚的神色。

斯佩德舌尖舔舔嘴唇說：&ldo;原來你是打聽到這個最新訊息，才半夜三更趕到我這兒來的?&rdo;

&ldo;這是一個原因。&rdo;

&ldo;還有呢?&rdo; 棒槌學堂&iddot;出品

鄧迪嘴角撇下來：&ldo;讓我們進去。&rdo;他意味深長地朝斯佩德站的門口點點頭。

斯佩德皺著眉，搖搖頭。

鄧迪嘴角又抬起來，得意地對他獰笑。&ldo;裡面一定有什麼名堂。&rdo;他對湯姆說。

湯姆兩隻腳不安地動來動去。他誰也不看，只是含糊其詞道：&ldo;天知道。&rdo;

&ldo;怎麼啦?&rdo;斯佩德說，&ldo;猜謎語嗎?&rdo;

&ldo;得了吧，斯佩德，我們走。&rdo;鄧迪扣好大衣。&ldo;我們有時還會來看你的。說不定你在跟我們唱對臺戲。再想想吧。&rdo;

&ldo;哦嗬，&rdo;斯佩德咧開嘴笑著說，&ldo;歡迎隨時光臨，警官。我幾時有空會讓你們進來的。&rdo;

起坐間裡傳來一聲尖叫：&ldo;救命!救命!警察!救命!&rdo;聲音很響，又細又尖。是喬爾&iddot;凱羅的聲音。

鄧迪警官剛要轉身，又停下了。他重新面對著斯佩德，毅然決然說：&ldo;我想我們還是要進去看看。&rdo;

這時又傳來了短促的搏鬥聲，拳擊聲，矇住嘴的喊叫聲。

斯佩德臉上不大高興地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說：&ldo;我想你們可以進去了。&rdo;他讓開了路。

警官和探長進門以後，他關上走廊門，跟他們一起回到起坐間。

第八章　胡說八道

布里姬&iddot;奧肖內西蜷縮在桌旁的扶手椅上。手臂捂住臉。雙膝縮起來遮住下巴頦兒。她眼圈發白，一副驚恐的樣子。

喬爾&iddot;凱羅站在她面前，彎著腰，一手拿著剛才被斯佩德扭掉的手槍，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額頭。血從他指縫裡滲出來，流在眼睛上。被打傷的嘴唇上有一條細細的血痕，下巴頦上有三條波紋血痕。

凱羅不顧幾個偵探在場，兀自怒目瞪著縮成一團的姑娘，嘴唇一陣陣哆嗦，可就是發不出清楚的聲音來。

鄧迪第一個走進起坐間。他一個箭步走到凱羅身旁，一手伸到自己大衣下的胯部，一手抓住凱羅的手腕吼道：&ldo;你在這兒幹什麼?&rdo;

凱羅把沾滿血跡的手從頭上挪開，湊到警官臉前拼命揮舞。手一挪開，額上就露出一條三英寸長的大口子。&ldo;這是她乾的，&rdo;他叫道，&ldo;瞧。&rdo;

姑娘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看看捏著凱羅手腕的鄧迪，再望望湯姆&iddot;波勞斯，立即站到他們身後靠近斯佩德的地方去。斯佩德靠在門框上，臉色平靜。兩人的眼光相遇，他那灰黃色的眼睛頓時掠過一絲惡意的幽默感，過後又毫無表情了。

&ldo;是你乾的嗎?&rdo;鄧迪問這姑娘，一面朝凱羅的傷口歪歪頭。

她又看看斯佩德。他對她眼神中的求告毫無反應，逕自靠在門框上，對屋裡的人和事用一種局外人的超然態度冷眼旁觀。

姑娘眼睛轉過來對著鄧迪的眼睛。那雙眼睛又大又黑，滿懷誠意：&ldo;我不能，&rdo;她說話時聲音低沉、顫抖。&ldo;我一個人跟他呆在一起，他動手打我。我不能‐‐我本來想推開他‐‐我‐‐我不能讓自己開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