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洄。”
“溯洄?是哪兩個字?”
素茴唇角深深抿住,沒有回答。
反倒是封鬱搶白道:“朔陽何必明知故問,自然是倒溯之溯,洄游之洄。溯洄知返,難道不是歸鄉之意麼?”
“笑話!歸鄉?”朔陽上身探出,一張臉緊貼到素茴的鼻前,聲勢之猛,駭得他急忙閉上眼去。朔陽癟平的鼻樑骨在他的額頭左右蹭了蹭,又從嘴縫裡吐出一條蛇信似的紫紅長舌,哧溜一記,舔在素茴閉合的眼瞼上,留下一道黏滑的痕跡。他見素茴緊繃著臉,只睫毛抖個不停,不由狂笑起來:“怎麼?你也和她一樣畏懼本王嗎?你娘自己不敢回來,便給兒子起了個好名字!說到底不過是凡人,只能憑著避水決在海底行走,你來本王的海淵之中又有何用處?”
朔陽弓起身子,連珠似的逼問著。
蓮兮見他狂怒預發,趕忙錯身擋在了素茴面前。
不想素茴卻將蓮兮輕推到一側,跪倒在地,聲聲誠懇道:“她至死不曾歸鄉,是不敢,也是不能。她心中有愧,或許是怕你的,但溯洄卻並不怕。還請鮫王賜下游鱗羽衣一件,溯洄願意替我娘重歸南海荒淵,從此與群鮫為伴。”
“替?”朔陽扯著素茴頭頂的白蓮發冠,將他從地上強提了起來,半似讚許又似挖苦道:“你不僅臉蛋長得與她神似,連那膽大妄為的脾性也是一模一樣的。那賤婦若果真是你殺的,本王倒該好好感謝你……”
朔陽衝著身後勾了勾食指。
見鮫王有令,把守在海洞中的雄鮫似是早有準備,立刻呈上來一卷輕薄的灰紗。
“這就是你想要的——遊鱗羽衣。”朔陽一手取過那襲輕紗,抬了抬下巴,示意素茴脫去身上的衣物。
在朔陽粗大的指節間徐徐展開的遊鱗羽衣,看進蓮兮的眼裡,也不過是一塊長菱形的輕紗,顏色晦暗,像是陳年擱置了許久。在多層重疊的紗眼間,掖藏著阡陌縱橫的銀色紋路,細細密密,彷彿伺服在荒草深處的纖長刀刃,只等著羅網套下的那一瞬,便要群起攻之,將裹縛其中的獵物絞碎蝕透。
這就是傳說中,能將凡人變作鮫人,賜人千歲長壽的遊鱗羽衣嗎?
為何卻是四溢著血腥的氣味,叫人忐忑不安。
素茴卻渾然無覺,乖順地將斑斕色的長裘從身上解下,又褪去貼身的薄衣,將自己絕美的身軀毫不避諱地裸裎於滿室雄鮫的眼皮之下。殘缺了男性象徵的下身,一經暴露,便引來眾多雄鮫的恥笑,便連朔陽那難以分辨神情的面目上,這時也堆疊出叵測的笑意。雄鮫的笑聲交織在一處,本是極美的。可這一刻聽來,卻別有一股陰寒的意味。
素茴在神州之上四處遷徙,與凡人共度百餘年,對陸上的種族心生厭煩,轉而投向鮫人門下。在他眼中,或許將鮫人視作同族,但雄鮫向來仇視凡人男性,當真會誠心誠意,也將他視作同族嗎?
素茴伸手欲接過遊鱗羽衣,指端才剛探出,便被蓮兮緊緊握住。
第七十節 追憶此情 天亦惘然(3)
“素茴!”
這一聲斷喝之後,蓮兮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她將素茴冰冷的指尖緊握在手心,一時不知是誰的顫抖,在彼此的血脈之間交相傳遞。
這一刻,她或許能夠帶著他離開。
可天下雖大,離開了南海荒淵,素茴又能以何處為家?將他送回漢陽的花街?又或者為他移居另一處城鎮?這樣,就足夠了嗎?
朔陽黃褐色的指甲在蓮兮與素茴交握著的手縫間一挑,示意蓮兮鬆手。
他從腰際的龜殼狀鱗片之下,取出了一枚玲瓏心的碎片,說道:“蓮公主同鬱上仙拿上這個,就請回吧!”
蓮兮咬了咬下唇,並未伸手去接玲瓏碎。
“公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