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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安排好手下,只等晚宴開始,就是好戲上演的時候,屆時他倒要看看,直哉這個咒力幾近全無的廢物該怎麼應對咒靈的攻擊,就算他有甚爾的教導又如何,咒力稀缺,也並非天與咒縛,無論如何都難憑己力祓除咒靈。
若是因此死了,呵
大概是興奮過頭的緣由,禪院扇總覺得腹中隱隱有些發熱,不過這點小事還不足以影響他今日的好心情,就連往日透著刻薄的臉色也和緩了許多,淺笑著同周遭族人推杯換盞。
而第一日的新年晚宴,便是在這樣氣氛中拉開帷幕。
直毘人作為禪院家主自然位於主座,而直哉便在他身側的位置乖巧坐著,沒有著急動筷,所謂宴席,自然不是以吃喝為主,先得由家主提杯祝詞,慶賀新歲。
陸續入席的其他禪院族人,也漸漸壓低了談話的聲音,拘謹著小心跪坐下,安靜等待家主的賀詞,雕樑畫棟的大廳不複方才的熱鬧,逐步歸於寂靜,落針可聞,一時間耳畔只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以及襦袢和服摩擦的聲響。
侍從替直毘人斟滿酒杯,隨後便退至一旁,隱沒於角落。
時針終於走向八點,遠處隱約傳來迴蕩悠遠的敲鐘聲,直到這時,直毘人才終於緩緩舉起酒杯,朝著一眾禪院族人道,&ldo;過去的一年已經結束,新的一年到來,謹祝諸位,新年安好。&rdo;
大概是用了咒力,直毘人的新年賀詞極具穿透力,傳遍整個正廳,又迴響在偏室,沒有放過任何一雙耳朵。
而距離最近的直哉卻並沒有因此遭殃,只覺得直毘人的聲音比平時說話略微大了幾個分貝而已,他不禁側目,心中暗想,連這樣細枝末節的地方都能如此控制精準,直毘人對於咒力的把控的確在上乘,恐怕放眼整個禪院,也找不出幾個能與之匹敵的。
真不明白,禪院扇是哪裡來的自信會覺得直毘人德不配位。
直哉甚至可以看到,就在他對面同樣距離主位不遠的禪院扇,眼中滿是陰騭地看著正座上的直毘人,只是揚起的嘴角卻抿著幾分嘲諷的冷意。
這神情不大對,直哉心中暗想,很快便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視線,臉上的神色不變。
難不成就是今天?
直哉摸了摸懷中藏好的匕首‐‐生日時甚爾送他的戰利品,心中不由生出幾分興奮。雖說已經想好了該如何表演,但大約是太久沒有祓除過咒靈的緣故,一時間他竟還有幾分心癢難耐的衝動,不想著該如何去讓這場演出更符合他心中的預期,反倒是更想鬧個痛快。
果然,壓抑得太久,實在把他憋壞了,直哉摩挲著匕首想到,試圖平復略有些激動的心情。
酒水的助興很好緩和了人們的拘謹,原本安靜的大廳漸漸再度恢復方才的喧囂,而直毘人在祝賀第一杯酒後便讓眾人自娛,之後就自顧自地小酌起來,一旁的侍從也十分有眼力見地守在酒壺邊上,時刻準備著為家主大人斟酒。
直哉心裡琢磨著事,在加之早上吃了不少,現在倒是有些食不知味嘛什麼胃口,筷子在菜食裡戳來戳去,全是素的,不禁心中吐槽,這哪裡是新年晚宴,簡直比苦行僧還不如。
他有些懷念外邊的炸雞薯條可樂了,雖然也談不上多美味,但奈何太久沒吃心裡就會想念,繼而對回憶和舌苔上的味蕾套滿濾鏡,再比對現在的吃食,簡直雲泥之別。
不過直哉並沒有惆悵多久。
伴隨著酒水一杯杯下肚,眾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浮現了幾分紅暈,正是興頭上的他們藉助酒勁兒更加暢所欲言,各式各樣的吵鬧聲混雜在一起,為晚宴的高/潮助興。
門外,夜已深沉。
就在眾人皆沉醉於禪院的家族榮耀和新年到來之際,外面卻隱約傳來了些不合時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