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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道:“其實不管是王仲陵,還是李綱,甚至於你利用新法的建設,在地方上籠絡自己的勢力和你利用軍校插手軍政,這些只要你做的不是非常過分,朕都會原諒你,因為你貴為宰相,理應對這些方面有一定的話語權,唯獨一件事,令朕非常惱怒,那就是你在得知李奇在日本的動作後,就開始籌備廢除新法,妄圖讓朕的大宋重新回到獨尊儒術的時候,朕沒有冤枉你吧。”
秦檜瞧了眼李奇,見李奇面無表情,道:“樞密使早知道了?”
李奇搖搖頭道:“剛剛知道,但是並不奇怪,要是你不這麼做,那就太不像你了。”
秦檜面色稍顯怪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皇上說的不錯,微臣的確打算這麼做。”
“這也是你令朕最失望的地方。”
趙楷長嘆一聲,道:“其實你心裡非常明白,新法已經深得民心,並且能夠使我大宋更加強大,但你還是私慾燻心,不管天下黎民,妄圖廢棄新法,這是朕難以饒恕的。雖然你常常跟人說,你是跟隨樞密使出身的,但是你心裡一直都不服氣,你不想活在樞密使的陰影下,你要想證明自己比樞密使更強,然而,即便樞密使離開了,要是新法不廢,百姓歌頌的永遠是樞密使,而非你,所以,排擠樞密使只是開始,更為關鍵的就是廢除新法。
秦檜啊,你這人什麼都好,聰明謹慎,辦事能力強,從來沒有令朕失望過,這一點連樞密使都不如你,不該就是心術不正,心胸狹隘,瑕疵必報,猜忌心重,嫉妒心強,李綱當初只是讓你兒子蒙受了一趟牢獄之災,你就要治李綱的兒子於死地,這未免也太狠了吧,正是因為你心狠手辣,嫉賢妒能,朕才不得不防你一手,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怨不得朕。”
“心狠手辣?試問哪個居高位者不心狠手辣,太祖太宗如此,皇上也是如此,當初那一場政變中,皇上難道就沒有濫殺無辜嗎,這只是政治鬥爭,無關其它,而皇上你能理直氣壯的這麼說,那只是因為你是皇上,我是臣子,其實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我們都是為了權力而爭。”
秦檜哼了一聲,繼續道:“至於我與樞密使之爭,那是因為微臣始終認為蕭規曹隨只是無能者替自己的開脫,世人皆知蕭何,卻又有幾個人識得曹參呢?微臣自然想做蕭何,而非曹參,至於李綱之子,這不叫狠,而是斬草除根,這也是朝堂上不成文的規矩,如果換過來,李綱同樣也會這麼做的,差別就在於,我是製造機會,而李綱是等待機會。”
“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差別就在於,你是設計陷害,而李綱是秉公執法。”
“皇上這麼說也沒有錯,但不管是陷害,還是秉公執法,其實都是帶有私心的。”
“難得你這麼坦誠啊!”
趙楷笑了一聲,道:“但是你又是否想過,為什麼樞密使敢將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壓在你身上,那就是因為他知道你這人猜忌心重,而且自私自利。但凡這種人,一旦被人猜忌,那整日都會疑神疑鬼,所以樞密使料定一旦將朕的眼線告知你,你會感到非常恐懼,寢食難安,自私的你會為了活命鋌而走險,相反的,如果是李綱的話,那麼樞密使絕對不敢這麼賭。因為他知道李綱縱使知道朕猜忌他,他也絕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那麼話說回來,樞密使恁地瞭解你,你認為他會容得下你嗎?”
李奇哈哈笑了起來。
趙楷微微皺眉道:“你笑什麼?”
李奇好不容易收住笑意,道:“皇上,你能重用我們兩個,至少說明我們絕非酒囊飯袋,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過人之處,可是你竟然想著用這拙劣的手段來挑撥離間。我覺得你是在侮辱我們的智商,同時也侮辱了你的眼光。”
秦檜笑道:“皇上,微臣如果沒有下定決心,是絕不會拿出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