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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遵卻道::“然而更大的可能是,賊人會趁亂竄入人煙稠密的南城,隱匿到某個裡坊之內,那樣不是更易於躲過官府追查嗎?”
儘管他說得不無道理,可莫小豐心裡早已認定了高季式就是這起劫案的幕後主使,並不認為賊人會捨近求遠,向南逃匿,他一面仔細觀察著周邊的環境,一面假想著賊人逃向戚里的路線。驀地,他看到,就在這條街巷北側戚里的坊牆之內,依稀透出些微弱的燈光來,腦海之中頓時浮現出了一副畫面:打劫囚車的賊人犯案行兇之後,趁押解軍士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囚車及街巷南側的空當,迅速自押解隊伍的後方橫穿街巷,翻越戚里的坊牆,混入了“笑春風”的食客當中。
他甚至還想到,這夥賊人極有可能是跟隨高季式來戚里司馬府赴宴的軍士,在裡外南巷作案行兇之後,連衣甲都無須更換,作案的弓箭也不用隱藏,就可以迅速地躲入“笑春風”,在那裡一直吃喝到傍晚,再跟隨高季式一同順理成章地返回三臺軍營。
“太原公已親自檢視過兩處案發地點,想必對兩起事件的案發經過有了大致瞭解,接下來,就請隨下官一同去審問相關人證吧。”楊遵見莫小豐兩眼直勾勾地望著戚里坊牆內出神,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上前提醒他道。
出乎莫小豐意料的是,楊遵選擇的審案地點既不在府縣衙署之中,也不在戒備森嚴的軍營,而是在一座佛寺內。
距劫案事發地點僅有一箭之地的“敕修定國寺”就座落於廣陽門北側的廣陽大街之上,從粉刷一新的山門和院牆可以推測出,這座佛寺應是才經過重建或者整修。
“‘定國寺原名韓陵山寺,在南城的七帝寺建成前,這裡原是天子日常禮佛的寺院。”趁著請看守寺門的小沙門入寺通稟的空當,楊遵引莫小豐走到豎立在山門東側的一塊石碑前,吩咐隨從軍士高舉火把照著亮,請莫小豐細讀石碑上面鐫刻的碑文。
莫小豐前傾著身體湊近石碑,硬著頭皮,大瞪著一雙眼睛看了一會兒,只大致看出碑文所記內容似乎是一場戰事的經過,卻想不明白這塊記述戰事經過的石碑為何要立在佛寺門外。
“八年前的韓陵一戰中,正是仰仗高氏兄弟率五千精騎自冀州千里馳援,丞相最終才得以反敗為勝,一戰擊潰爾朱氏叛軍,掌握朝綱。這篇碑文便是韓陵之戰後,丞相特命洛陽溫子升擬製,勒石專為高氏兄弟記功的。”楊遵在旁解說道。
“爾朱氏叛軍?那麼方才派人來提醒任胃加強對北宮戒備的那位樂朱將軍又是誰呢?“莫小豐心中掠過一絲疑惑,同時也泛起一陣不快:今晚雖是他主動要求隨楊遵一同巡城的,可這一路之上楊遵的種種舉動如同霧裡看花,時常會使他忽爾有所醒悟,忽爾又如墜迷霧之中,總有種被楊遵這個下屬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高氏兄弟以往雖有大功於丞......父親,但我認為,也並不能抵消他今日犯下的罪錯。”心裡這麼想著,莫小豐冷冰冰地冒出了一句。
“打劫囚車,行剌高夫人一案下官相信,大將軍已經派人在追查了。需先向太原公稟明的是,下官今夜到此,專為查問孫常侍墜亡一案,如若......”
楊遵話未說完,就聽山門內有人口誦佛號道:“阿彌陀佛,楊司馬,您使的好大一個障眼法,今日可坑壞了貧僧。”
楊遵轉頭望見從山門內並肩走出一僧一尼,即止了話,一面招呼莫小豐迎上前去,一面哈哈笑著糾正那和尚道:“楊某原是送一福報與禪師,怎麼能說是坑害呢?”
“楊施主既說是送福報與貧僧,一報還一報,貧僧也正有一樁福報要還送與施主哪。”那和尚呵呵笑著回敬道。
“先甭說還福報的事了,太原公和楊某帶著這些兄弟們巡了大半座都城,尚不曾吃過晚食,禪師能否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