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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臣子,必須參加國葬,否則就會被論以極刑。”風幕喬輕嘆一聲,“少傅大人以為如何?”
“理當回京!”冬辰毅然道,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不行,你不能進京,我不準!”我大聲反對,又道,“風將軍亦不能回京,施相老奸巨猾,萬一發生鉅變,焰月營誰來帶領……”
我還想繼續往下說,卻被冬辰毫不留情地打斷,“點點,別胡鬧,風將軍自有安排。就這麼決定了,等雨勢減弱,我就送你進城!”
沒料到他如此固執,我頓時充滿了挫敗感,沮喪極了,知道說不過他,只得狠狠地跺了幾腳,提起裙襬負氣地奪帳而出。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簡直氣死我了!
這一次,冬辰沒有跟來!我立在帳沿,呆呆地看著千萬條雨水織成的絲線綿綿密密地降落凡間,在空地上濺起飛花無數,腦子裡止不住胡思亂想:如此美好的桃花般溫和男子,怎麼會墜落在這樣複雜的皇權爭奪之中?身為太子少傅,難道就應該為所謂的“忠”而奮不顧身麼?難道他就從不曾為身邊的人停留麼?
第九章 薔薇之惑(1)
黃昏,冒著漫天的雨幕,我被他親自送入城。城門的通緝令果真撤除了。守城的官兵們見是他,畢恭畢敬,極其客氣,也不搜車就讓我們入城。
原本以為會撞見錦衣衛的我終於放下了心。
由於下雨路難行,馬車從焰月營行至蘭苑,足足費了一個時辰。途中,我們彼此沉默著,都不願打破這沉悶的氣氛。
車已到目的地,停了好一陣,我賭氣地坐在車裡一動不動,不吭聲也不下車,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就那麼灑脫?
“到了,下車吧,點點!”他嘆口氣道。
“不,我要跟著你進京!”依然端坐如初,我倔強地說。
簾外一時間沒有動靜。時間彷彿停止了流動。空氣中,只餘下惱人的雨聲。許久,仍是沒有他的聲音。
撩起車簾,發現他坐在高大的白馬上,頭上的斗篷邊上滴著一圈雨水,見我終於有了要下車的意思,臉色豁然輕鬆不少,露出了若有若無的笑容,下馬為我撐起一把嶄新漂亮的綢傘,雨頓時溼了他的衣角。
可惡,竟然捉弄我!跳下馬車,我生氣地拂開他的傘,任雨水落在身上。
“花小姐,”蘭苑寬敞的臺階上衝下來一個人影,為我撐了傘,“見過少傅大人!”
好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去,我和來人打了個照面,是方浩。
“呀,是你!”
“嗯,快走吧,小心淋溼了,玉小姐還不知道你到了。”
“也罷,安心住在蘭苑吧!”被冷落在一旁的冬辰輕嘆的話語直落入我心田,接著面對方護院客氣地託付道,“方護院,麻煩你轉告玉小姐,點點就拜託她照顧了。”
“少傅大人太客氣了。”方浩謙遜地回禮。
聽了這句話,冬辰放下心,目光淡淡,看了我兩眼,一言不發地躍身上馬,手纜韁繩掉轉馬頭。馬蹄聲頓起,雨花翻飛,他悠淡的動人身姿投入無邊無際的雨霧中。
竟然就這樣走了!久久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我心中失落。冬辰,你這樣做是想將我藏起來嗎?如果是這樣,我怎能看你涉險呢?他淡紫色的身影終於越來越遠,直到不復存在,我掉過頭,竟然發現自己的臉上流下兩行淚來。我這是怎麼了?頃刻無語。靜待了一會兒,直到方浩催我進蘭苑才反應過來,站在雨中,我與天地之間連綿不斷的雨絲融為一體。
江州四少所擁有的四苑,除了在京師的梅園之外,還有先前我見過的柳園、竹苑以及眼前讓人耳目一新、鬧中取靜的蘭苑。
掌管蘭苑的是個秀外慧中的美貌女子,不過這位玉小姐可沒有錦兒小姐那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