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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閃電撕破了夜空,雷聲隆隆,狂風頓起,豆大的雨點嘩嘩地打了下來,打到鐵軌上,襯得鐵軌閃著白光,打到悶罐車的車頂,啪啪作響。站北的鬼子兵營裡一片喧譁,雄性的荷爾蒙無處發洩,只能喝酒猜拳,打牌賭博。而站南那個小洋樓則一片安靜,門口的崗哨如雕塑一般在雨中挺立。
王振華的辦公室亮著微弱的燈,窗外的閃電映著他的臉忽明忽暗,一聲炸雷震得窗玻璃嘩啦啦作響,雨點打著窗戶,外面已經溝滿河平。
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似在沉思,對面椅子上坐著沉默的莊永璞。
沉吟半晌,王振華悄聲說道:“這半年,日本整體上比較沉悶,最近往南的油罐車都少了很多,聽說是美國封鎖了日本的海上交通線,他們的石油緊缺的很,我看再過一段時間,鬼子的汽車都開不起來了。
鬼子現在要穩固佔區,縮減戰爭支出,透過汪精衛政府掠奪華北資源,以戰養戰,這也是為什麼這半年一直在華北掃蕩,圍堵敵後反對勢力的主要原因。
他們要殺掉高崗,最好先把熊尾釣出去,這樣可以減少傷亡,還得防著古井的閻成田來圍堵,不然事後不好脫身。”
“站長,這事洪振海已經想到了,準備派人在臨北搞點動作,把熊尾吸引過去,然後在車站動手,關鍵是時間得扣好,確認高崗什麼時候在是最關鍵的,然後再去安排釣出熊尾,最後混進車站動手。”
“高崗的事情等我給你信吧!他最近去濟南挨訓了,回來之前會打電話到車站特高科,我能知道具體時間。
我們還得禍水東引,前幾天高崗把閻成田臭罵一頓,要把他們送到東北去當勞工,我覺得這個可以利用一下,熊尾是個沒腦子的匹夫,他肯定直接把閻成田弄死,到時候就不會有人查到我們頭上。
即使新來了鬼子,我們也可以離開臨城全身而退。”王振華提出妙計,他一貫睿智,能在日本人手下混,的確有兩把刷子。
莊永璞本來忐忑的心慢慢放下了,冒著大雨跑回自己的宿舍,渾身淋了個透。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道工處找到了宋方亭,他玩了個心眼,告訴宋方亭,石川得罪了人,不確定是熊尾還是黑木,反正是有人想揍他一頓出氣,又不方便自己出面,想找幾個打手教訓教訓他,事情很簡單,就是趁石川在的時候,借他的訊號燈用一下,宋方亭二話沒說,答應一切聽他安排。
然後,莊永璞就天天在等王振華的信,等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站臺上直打轉。直到十天後的中午,王振華悄悄告訴他高崗來信了,六月十八,高崗會約見幾個鄉長,肯定在洋樓裡。
下午,莊永璞拿著雙撕開嘴的鞋,跑去丁印堂的修鞋鋪,告訴了他時間和大致安排之後,又拿著重新縫好的鞋匆匆離去。
六月十七
是個大晴天
月亮像個大圓盤一樣掛在夜空,星星在她的照耀下,都隱去了光芒,遠處的白雲如魚鱗般掛在天際,不知道在裝飾著誰的美夢。
兩個鐵路工人拿著小錘,沿著鐵路敲敲打打,檢查著鉚釘是否牢固,路基是否平實,其中一人手提訊號燈,正是宋方亭,而另一個壯漢,月光下看得分明,卻是劉金山。
宋方亭也沒敢問他是誰,他知道黑木一直和高崗不對付,以為是黑木僱來提前踩點的!一邊掩飾著內心的竊喜,一邊悄悄告訴劉金山,高崗的特高科在哪個位置,兵營那邊是什麼情況,他平常在哪裡休息什麼的,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還順嘴給劉金山說,讓他給黑木打個招呼,以後多照顧照顧。
劉金山應付了幾聲,看踩點差不多了,就讓宋方亭悄悄地帶去了道工處,冒充他的老表,湊合了一夜。
第二天晚上,一隊苦力在莊永璞的帶領下,經過門口荷槍實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