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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
白雪散盡
流水破冰
時間的車輪走到了1941年,尚未煥綠的枝頭卻悄悄孕育著吐芽的苞蕾,空氣中春的使者吹散了料峭的寒風,帶來了溫暖的氣息。街頭的人們再也不用抄著手,縮著頭,而是舒展著自由的身體,迎接春天的到來。
然而,這一年中國的抗日戰爭形勢愈來愈險惡,東部的國土基本淪陷,沿海港口幾乎全部丟失,沒丟失的也被日本海軍封鎖,外援無法進入,國內經濟陷入崩潰,政府只能印鈔票度日。
日本方面在佔領了廣州後兵力嚴重不足,後勤補給也愈加困難。
更為關鍵的是美國對日本的石油等戰略物資的封鎖直接導致了日軍在中國戰場上不僅汽車裝甲車沒燃料,甚至連子彈都缺少,迫使日本發動了旨在奪取東南亞資源的太平洋戰爭。從那一刻起,中國就成為了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一員。1941年之後,日本再也沒有能力發動大規模進攻了,抗日戰爭進入相持階段。
隨著日本戰略的調整,他們大力扶植汪精衛的傀儡政權以鞏固佔領區統治,並在佔領區大力搜刮戰爭物資,以戰養戰。
國民黨方面,日軍的後勁不足暫時解決了國民黨節節敗退的燃眉之急。抗戰積極性下降,短暫的鬆懈讓國民黨打上了共產黨的主意,從而發動了“皖南事變”。
共產黨方面,發動了“百團大戰”,提高了黨在人民群眾中的地位,增加了黨的名氣,打擊了日偽軍的囂張氣焰,但同時也暴露了敵後武裝的實力,從而引起了日軍和國民黨的注意,在以後的抗戰中遭到了重點打擊,直接導致了左權參謀長的犧牲。
當然,這些都是我們這些後來者記錄的流水賬。從1941年初的“皖南事變”到年末日本偷襲珍珠港,美國對日宣戰還有整整一年的時間。這一年,敵後游擊區承受的日軍掃蕩的壓力是相當巨大的。津浦鐵路,運河兩岸,微山島周圍的爭奪也愈發慘烈,那些淹沒在史料裡的小人物們,大英雄們進行著艱苦卓絕的鬥爭,也付出了鮮血甚至生命的代價。
過了正月十五,莊永璞就早早換下了棉袍,穿上一身燙的平整的灰布長袍,顯得更像個先生了。
他的母親大人一直惦記著他的終身大事,見他自己不上心,就動用自己孃家的關係,在嶧縣說了門親事,按照母親的指示,他正月十八要去探望他未過門的媳婦。
吃過午飯,趁中午休息的時間,他到二街的點心鋪子買了些糕點做為探親的伴手禮。在拎著東西準備回去的時候,他稍微猶豫了一下,轉身向一街街角丁印堂的鞋鋪走去。
臨城每天往來拉煤炭的車子很多,整個街道灰禿禿的,路上經常攤著東一片西一片的驢糞或牛糞,也經常能看到揹著藤筐撿糞的老頭,路邊一些長青的植物,也都蒙著一層煤灰,一旦有車子過路或者刮一點小風,就會昏天黑地,讓人睜不開眼。
一隊腳踏車耀武揚威地朝莊永璞駛來,車後拖著一溜灰煙,不用看也知道是特務隊來了。莊永璞皺了皺眉頭,往路邊閃了閃,準備讓他們過去。誰知,其中一人突然跳下車,指著他的鼻子就罵了起來:“姓莊的,是你把時大腳送走的吧,你他孃的多管什麼閒事?害老子白忙活一場。”
莊永璞聽他如此說,知道他就是那個張大全,領頭的罵了一句:“日你娘!張大全你是不是有病?咱還得去和高鄉長一起去抓洪振海,趕緊走!”
莊永璞聽到洪振海三個字,似乎耳朵裡響了一聲炸雷!
洪振海現在在哪裡?鐵道隊半年來日益艱難,期間還有劉廣川的假鐵道隊(人稱銅道隊)搗亂。假鐵道隊到各處村民家裡借宿,借糧,只要有村民同意,就馬上由高鳳坡和熊尾出面抓起來,定點清除。
百姓一時無法辨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