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洋行血案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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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夜晚,烏雲遮住了天空,空氣中已經帶了一絲涼意,火車站白樓上大鐘的指標已經指向了12點,整個棗莊伸手不見五指,這平靜的夜,像平常一樣平靜著。
洋行東南角的牆外有棵老槐樹,支稜著歪扭七八的樹杈,黑夜中像一個痛苦掙扎瀕死的人,一隊在周圍巡邏計程車兵邁著困頓的步伐,無精打采地走了過去。
一個壯碩的大漢,悄悄從外面開啟了洋行鎖著的大門,鎖頭開啟的聲響在寧靜的夜晚格外響亮,樹後兩個人影聽到鎖頭開啟的聲音,悄無聲息地閃出來飛速撲了過去,與開門的人一起竄進了大門。
三個人前後交替,由開門人帶領,輕車熟路地直奔後院三個鬼子掌櫃的住處,三個掌櫃各住一屋,相隔有三十多米遠。
三人似乎早已計劃好了,一字排開在三個門口悄悄站定,帶頭那人在最東面,中間是一個絡腮鬍子,另一個身材瘦削的人在最西邊。
最東邊帶頭那人猛地一跺腳,那個身材瘦削的人和絡腮鬍子手裡同時擎出雪亮的宰羊尖刀,抬腳對著門猛地踹過去,三間房屋的玻璃門“咣噹”一聲,應聲而開,瘦子和絡腮鬍子分頭進門急急直奔榻榻米的方位撲過去。
屋裡榻上的人聽見動靜,剛要起身,兩人不由分說,向榻上一陣亂捅,兩個驚恐的大叫聲剛剛喊出,瞬間就被捅翻了。
帶頭那人也衝進了最靠東的屋門,卻冷不防被拌了個趔趄,他伸手向地上一摸,一個裹著被子的人,正在地上亂爬。
帶頭人心裡一慌,急忙連人帶被摁在地上,又尋思刀子扎被子肯定扎不進去,怕給他喘息的機會,就抽出後腰上的短槍,頂住被子裡鬼子的頭和胸部連開兩槍,眼看被中人已經活不成了。
帶頭那人似乎非常清楚宿舍的佈局,一把扯下放在櫃子上的電話機,開啟櫃子,將裡面的東西翻出來扔到地上,轉頭奔到中間的屋門口,低聲對絡腮鬍子道:“前面辦公室還有一部電話,趕緊去拿,拿到馬上走,誰也別等誰。”
絡腮鬍子毫不遲疑地往前院跑去,瘦子氣急敗壞地從西邊的屋子跳出來低聲罵道:“老王,你狗日的,誰讓你開槍的,把鬼子招來了還怎麼搜東西?”瘦子看到他手裡抱著個烏黑的電話機,又順嘴罵道:“你腦子有病啊,拿這個破玩意幹啥?”
“看著好玩啊!” 帶頭人打了個馬虎眼。
瘦子沒功夫再理會他,回身進到屋裡點著洋火,看到榻榻米的角上有一個鎖著的皮箱子,上面噴濺了大片的血跡,便搬到地上,用刀三下兩下打斷了鎖,開啟箱子一看,裡面卻只有幾件女子用的雪花膏,棉線襪子,還有兩雙草鞋、幾張照片,以及兩個寫了幾頁的筆記本和寫滿字的兩沓信紙。
那人看到費盡力氣得來的皮箱裡,裝的竟是這般東西,頓時火冒三丈,跳腳罵娘。
帶頭那人過來悄聲說道:“別耽誤時間了,鬼子把咱堵屋裡就走不了了。”那人才悻悻地拿起雪花膏和襪子,率先往前院走去。
帶頭人剛要隨著出門,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回身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筆記本和那兩沓信紙,揣進懷裡,然後馬不停蹄地從洋行半開的大門飛速離去。
也許是那兩聲槍響在屋裡並未傳出去太遠,也許是大家都沉睡在夢中,平靜的棗莊並未受到驚嚇,在三條黑影分道揚鑣後,這裡又迴歸了黑夜,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第二天,天依舊陰沉沉的,看起來今年第一場秋雨很快就要來臨。
棗莊火車站門口像往常一樣聚集了一堆人,小車,驢車雜亂無章地停著,這正是洋行的腳伕車隊,他們趁清晨的光景抽著煙,有說有笑地講著誰的媳婦屁股大,誰的公公爬了灰之類的葷話,這是他們每天難得的悠閒時光。
王志勝今天來得比往常晚了一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