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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一排的。村裡有自建工廠,村民很多在當地上班,不需要出去打工。姑姑嫁給當地農民,原來何家的祖宅也她佔著,前幾年徵地佔了不少。但好歹也拿到賠償。
家麗眉頭兩道豎線,“心壞。”家文沒往下說,談起過去的事。說到劉媽,一番感嘆。姊妹倆都覺得,像劉媽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得老年痴呆。家文問:“就秋芳在這看著?”
姑姑已經不能下床,就在床上見家藝、家喜。太多年沒見,又加年老,她都有點分不清誰是誰。她只知道家麗大概模樣。何家麗從小長到八歲才去的淮南。
家文笑笑:“牙破了還能補,情誼關係壞了,就難補了。”
常勝和美心並老太太去了淮南,姑姑和孃家鮮少來往,只有老太去世時,她派人接了骨灰回鄉梓。等於說這些年基本沒幫過何傢什麼忙。就是在常勝去世,家裡最困難的時候,姑姑也沒出現。可能她也困難。一大家子。又隔得遠。只能說盡一份心。
面對面坐著。家麗感嘆,“老了就是麻煩,牙破了還得補。”
姑姑不會說普通話,家藝和家喜不會說揚州話,好在雙方都能聽得懂彼此的意思,但聊久了也是雞同鴨講。
補牙快。一會工夫,收拾好了。剛做完牙又不能吃硬的,姊妹倆就在大通這轉轉。走到轉盤街,算區中心,天氣冷,兩個人擠到路邊的一家小吃店,點了碗撒湯喝。
說著說著,姑姑免不了老淚縱橫。日子不多,姑姑家老小都希望她有孃家人來,好歹送送,一來是親情,二來也做給別人看。別人會說,哦,孃家關係不錯,侄女還知道來看,孃家是有人的。在江都,人死了如果沒孃家人來,要被笑話。
家麗去補牙,找家文一起。田家庵這邊的牙科診所偏貴,兩個人坐公交車去大通的診所瞧瞧。大通不如田家庵發達,物價自然低一些,連看牙也是。躺在診療床上,家文在旁邊看著。大夫說,家麗有五顆牙要補,還有一顆後槽牙從前戴過牙冠,但年頭太久,需要重換一個。得定做。摁了模子,等下次再來。
兩姊妹在裡頭聊,宏宇在堂屋外跟大表哥閒扯。姑姑已是兒孫滿堂。孫子今年剛結婚,什麼都齊全。只是走到人生盡頭,忽然想起孃家人來。頭一天吃一大桌子,又喝酒。當晚住下,家藝跟家喜住姑姑孫子的婚房。宏宇去大表哥家湊合。
去找家喜。家喜同意在年裡頭一起去幾天——過年有假期,再加上調休,她也實在懶得跟王懷敏應付。兩個人約定了日子,家藝又給老家的大表哥打了電話。大表哥說到時候找車去揚州市裡接她們,並叮囑早點買票,宜早不宜晚。
家藝換床不習慣,睡不踏實。倒是家喜,睡得呼吭。家藝嫌吵,急得直用腳蹬她。
家藝糾正,“她不是現在糊塗,是一直都糊塗。”
次日,還是陪姑姑說話。做孝順侄女。
“媽現在糊塗。”家歡說。
家藝坐在床頭,時不時說些客氣話,頭一天已經說過了,但實在沒得可說,只好車軲轆話往前滾。讓姑姑放心。
年底賬多,一直抵到年跟前還有“狗肉賬”,加上成成的事,東方不亮西方必須得亮,家歡跑關係跑得神疲,也去不了。不過家歡叮囑家藝,“要是老六去,你也稍微勸勸,硬得跟棍似的,跟大姐低個頭怎麼了,年裡頭姊妹幾個也聚聚,現在這個年代,還四分五裂,不一致對外,只能受欺負。”說完又想起方濤跟她說的話,也傳給家藝,“統一,才能強大,分裂,最終弱小。”家藝道:“這老六也是,跟她婆婆鬥就是個鱉,回到家裡就成龍了,大姐是不跟她計較,真要告到法院,鐵鐵的重分。”
姑姑有些糊塗,問:“老三怎麼樣?”
家藝找到老五。何其慶是江都人,倒願意走一趟,只是孩子小,廖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