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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遊搖搖頭,十分認真地說:「沒火。」
柏攬洲:「……」
柏攬洲失笑。他搖搖頭,拿出打火機遞給沈遊。沈遊沒有拒絕柏攬洲的好意,點起了打火機。
裊裊煙霧從眼前升起,模糊了沈遊的雙眼,也模糊了柏攬洲的神情。煙霧迷離下,雙方都看不清楚對方的臉。
柏攬洲說:「其實,在來到餘暉小鎮之前,我想了很多種說法,我怕魏無酒還在怪我不肯原諒我。但我是真的沒想到,你竟然什麼都沒和魏無酒說過。不管怎麼樣,沈遊,這次我謝謝你。」
沈遊問:「你想說什麼呢?說你不知情?還是說你已經讓維洛琉斯付出了應該付出的代價?沒有吧,我記得當初找律師說維洛琉斯未成年、讓他逃脫法律制裁的人裡面,有你吧?」
沈遊將菸蒂扔到地上,鋥亮的皮鞋踩在已經沾染灰塵的菸蒂上碾了幾下。沈遊用一種像是看笑話一樣的眼神看著柏攬洲,口中的話充斥著火/藥味:「柏攬洲,你不覺得你這個人特別虛偽嗎?」
他微微傾身,不大的動作卻讓柏攬洲感受到了無窮無盡的壓力。
沈遊壓低了嗓音問:「柏攬洲,維洛琉斯撞瞎阿酒的眼睛的那天,你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察覺嗎?」
魏無酒站在陽臺前,微微低下頭。他的眼睛看不見,但他知道,就在窗戶的下面,沈遊和柏攬洲正一起瞞著他,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其實,他和柏攬洲不熟。在他的記憶裡,柏攬洲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同學,即便身邊的朋友總是將他和柏攬洲放在一起討論,即便他總是能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他的名字和柏攬洲的放在一起,但他和柏攬洲真的不熟。
他沒有和柏攬洲見過幾次面,也沒有和柏攬洲說過幾句話。對柏攬洲這個名字之所以感到幾分熟悉,還是因為在異國他鄉,一堆陌生的名字之中,柏攬洲這個來自和他同樣的國度的名字帶著幾分家鄉的親切。
但是不論怎麼說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和柏攬洲真的不熟悉,他們之間也不過是說過幾句話、接觸過幾次的陌生人。在佛羅倫斯的時候尚且不熟悉,更遑論現在。
所以,魏無酒不理解,柏攬洲口中的道歉,究竟是指什麼。但是很顯然,沈遊知道,只是沈遊沒有告訴他。
為什麼?
魏無酒摸著旺財的毛絨絨的背部,不解地問:「旺財,你說他們瞞著我什麼?」
旺財舒服地打了個呼嚕,不能理解自己的主人在煩憂什麼。它只是挺了挺肚子,示意它的鏟屎官快點按。
魏無酒笑著搖搖頭。毛絨絨的觸感很是治癒,魏無酒聽著耳邊旺財舒服的呼嚕聲,忽然覺得這樣也很好。
算了,不痴不聾不做家翁,他就這樣什麼都不知道,過得也很快樂。何必非要刨根究底,知道那些他聽了九成九會不快樂的事?
於是,當沈遊滿心疲憊地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快要睡著了的旺財和坐在地毯上給旺財順毛的魏無酒。
他在外面站了很久,直到身上的煙味都消散了才敢進屋。只是沈遊沒想到,他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衝擊——
魏無酒穿著睡衣,微微斂開的領口處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膚,在昏黃的燈光下散發出幾分朦朧的韻味。
魏無酒自己大概是沒發現,他衝著沈遊招招手:「回來了?」
這聲招呼喚醒了沈遊的心神,沈遊猛地移開目光,不去看魏無酒的胸前。他盯著地板看,彷彿古老的木板都在這一刻開出了花。沈遊臉都紅了起來:「你怎麼還沒睡?」
魏無酒頓時笑了:「在等你……你們都聊了什麼?」
沈遊:「!!!」
這句看似平常的話卻讓沈遊的神經都緊繃起來。他小心翼翼地覷著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