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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熱鬧。
有周笑非的地方就絕對沒有規則。也不知是誰開的先河,一向都注重優雅清貴形象的紳士們此刻竟然紛紛放下矜持,紛紛互相揭起對方的短。
紀湛東修長的手遙遙一指,對住周笑非:“小時候我和這傢伙總是比著背東西,我背《百家姓》,他就背《三字經》,他背《莊子》,我就背《道德經》,總之我倆選的東西都會力爭比對方的難度大,而且還要彰顯自己的淵博。到現在我都還記得當時的情景,他在隔壁大院裡喊著人之初性本善,我就在這邊背趙錢孫李周吳鄭王,不止比誰背得快,還要比誰的聲音大,現在想想真是幼稚。”
“你當初可不覺得幼稚。”周笑非笑,“有習進南和楚塵作證,你當初就因為《楚辭》背錯了一句,而我把《詩經》背完了而且背對了,你就賭氣了一整天,早飯午飯晚飯都沒吃,現在想想是不是覺得更幼稚?”
話題大都無傷大雅,但九成九都涉及隱私。到後來問得越多,尺度也就越大,周笑非今天最是倒黴,話題指向他的次數最多,連初戀和身高都被揪了出來,若不是估計在場女士的面子,話題估計會更加的惡趣味,一群優雅貴公子就這樣悲哀地在不知不覺中淪落成了八卦狗仔隊,並且還是自甘墮落的那一種。
後來連女伴都參與了進來,周笑非的女伴經過一下午的休整,精神恢復得不錯,此刻拽了拽周笑非的袖子,想了想,說:“我都不知道該揭什麼了,要不就說說你的初吻?”
紀湛東本來正一隻手搭在霍希音的椅背上,姿態懶散地鬆鬆攬著她,聽到這兒突然嗤了一聲:“別問他這個,他初吻在三歲的時候就已經給了幼兒園老師了。”
頓時全場鬨笑。周笑非也是笑,不過顯然是咬牙切齒地笑:“紀湛東,厚道點兒,成不?”
到後來群魔亂舞到了極致,周笑非被八卦完了,於是開始一個個地揭露別人:“習進南小時候話最少,壞水卻最多。我們每次爬樹或者登高他從來都是鼓動大夥兒去的那一個,但每次都能躲過懲罰,因為他在看到苗頭的時候就提前溜了,只剩下我們在樹上被老爺子甕中捉鱉。”
“紀湛東從小最喜歡碰女孩子,女孩子最禁不得男孩子碰這誰都知道吧?所以紀湛東有句特別經典的名言:某某,你是含羞草變的嗎?為什麼一碰就哭?”
“楚塵最會招蜂引蝶,初中高中收到的情書跟雪片兒似的,滿抽屜一大堆,還帶著香味兒,燻得一群后排男生頭疼。喂,楚塵先生,請問你那是什麼眼神,難道我說的不對?”
“……”
後來人群散去,霍希音在回家的路上都還笑個不停:“我真是服了你們了,明明知道周笑非會在被消遣了以後會消遣回來,還要這樣招惹個不停。”
“我們不消遣他也不會放過我們。前兩天我們幾個打過賭,他輸得一塌糊塗,周笑非今晚是鐵了心要拖我們下水,不讓他得逞盡興這聚會估計現在都散不了。”紀湛東歪著頭想了想,笑,“不過這樣多有意思,從小時候我們幾個就總是這麼互相消遣。”
他一手撐著方向盤,一手閒閒地撐住一邊的車窗,食指屈起放在唇邊,車外暗淡的光線將他的半個身體隱在黑暗裡,紀湛東的唇角微微抿著,下頜線條美好流暢,而眉目間則是自始至終的從容。霍希音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倒還真有自戀的資本。
不知過了多久霍希音才回過神來,終於發現自己是在犯花痴,立刻收回視線,卻不小心正和他那興味盎然的眼神交匯住。
霍希音大窘,立刻扭頭看窗外,紀湛東在她身後愉悅地笑,手伸過來摸了摸她的耳朵,被她掙脫後,他在她背後說:“我又沒說什麼,你至於……噝……”
他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霍希音恨恨地擰住了胳膊,外加一個抱枕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