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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說的是否是卓乙琅?
實則這幾個月來,湛明珩一面處理朝政,一面也密切關注了西面與北面的動靜。卓乙琅是在昨年冬的戰事裡被羯人護持北逃的。而西華那邊,卓木青焦頭爛額於平息戰事過後王庭內部諸亂,雖不斷派去探子往北搜尋,卻始終未摸著他的下落。
卓乙琅的動作,恐怕的確不是區區幾名探子能夠查得的。此人不除,不論於他或是卓木青,難免都是個禍患。可這邊大穆也與西華一樣亟待整治,且如今皇祖父身子孱弱,納蘭崢又懷了身孕,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此關頭離京,親身深入羯境去。
湛明珩在原地擰眉默了半晌,喚來了方決,交代道:&ldo;加強兩道巡防,尤其是太寧宮與承乾宮周邊,務必保證這兩處固若金湯。太孫妃順利生產前,各個宮苑俱都禁止招納新的宮人。如今在要緊地方當差的太監、宮女、侍衛,每隔半月排查一回,但凡露出一絲可疑跡象都給了銀錢放出宮去,寧可錯放三千不可漏過一個。太孫妃吃食的檢驗規制,都按與皇祖父相當的來,哪個敢多嘴的,你看著處置。&rdo;
方決倒不曉得太孫何以忽然如臨大敵的模樣,卻也不多問,頷首應下後,又聽他道:&ldo;再有,這些動作都莫給太孫妃曉得,免她憂思。&rdo;
&ldo;屬下明白。&rdo;
深夜的皇宮寂靜極了,連仲夏時節素有的聒噪蟬鳴也幾乎不聞。湛明珩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此前出的冷汗便給熱風吹乾了,周身倒因此通透不少,卻是胸口不知何故莫名堵得慌。他起頭道是夢魘的關係,可這會兒那股勁頭都過去了,堵心之感卻仍未消除。
自打兩月前,昭盛帝身子愈發不堪支撐後,他每逢如眼下這般心內不安的時刻,便要往太寧宮去,常常是想到就走。而昭盛帝也接二連三地交代了他些許要緊事,就連太寧宮寢殿裡頭暗藏的,遇刺時萬不得已可啟動的機關也說與他聽了,像是隨時預備撒手而去。
想到這裡,他似有所覺地望了一眼長寧宮的方向:&ldo;既是起了,我去望一趟皇祖父。&rdo;
方決聞言點點頭道:&ldo;屬下隨您一道去。&rdo;
卻是倆人這邊話音剛落,便見前邊宮道奔來了一名太監。湛明珩認出是太寧宮的人,見素日行止得體的公公此刻奔得心急忙慌,幾乎堪說踉蹌,霎時渾身一僵,喉間也幹得冒火。
像是胸口這一陣悶氣得了某個印證。
那公公到得他跟前,悲慼頷首,只道出兩個字:&ldo;殿下……&rdo;便不忍往下了。
也不必往下了。這兩月來,雖面上絲毫不顯,可整個皇宮卻是人人心內皆對此訊息做足了準備。
湛明珩艱難地吞嚥了一下,喉結滾動間,溢位幾個字來吩咐身後宮婢:&ldo;叫太孫妃起吧。&rdo;
……
大穆貞德三十二年六月十七,帝崩於太寧宮。小殮過後,新皇登基,繼而舉國居喪。百日後,復補添登基大典,翌日行封后大典。
是年,為長允元年。
臘月十七,先帝歸葬皇陵。照大穆禮制,當日起設祭臺於皇陵附近,待七七四十九日後,須由新皇躬身前往,行最末一次祭禮。
次年春。驚蟄時節,乍暖還寒。
初入二月,天氣忽冷忽熱得厲害,景和宮裡,湛妤正殷切囑咐她們家那位再有大半月便要臨盆的皇后,一遍遍地不厭其煩。
對頭如今貴為皇后的女子卻聽得神色懨懨:&ldo;皇姑姑,這句您方才已與我講過了。&rdo;
湛妤也不跟她客氣:&ldo;那你就再聽一遍。&rdo;說罷再問,&ldo;可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