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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卻是一瞬不瞬盯著她的眼，好似在判斷她是真沒明白，還是明白了卻裝傻。
納蘭崢險些就被瞧得敗下陣來，要承認自個兒裝傻了，心一橫咬了咬牙才沒開口，憋著股勁硬著頭皮迎上那叫人心膽俱裂的目光。
整個大穆王朝，又有幾人敢這般直視帝王的眼。昭盛帝似乎也有幾分訝異，終於停下了繞撫玉扳指的手，望向她身後那盞屏風：&ldo;罷了。&rdo;
納蘭崢剛鬆了口氣，卻聽他繼續道：&ldo;左右為時過早，你慢慢想便是，想明白了再來告訴朕，總歸朕還能活個幾年。&rdo;
她一口氣有得出沒得進，直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他們湛家人怎都如此難對付！也不曉得陛下究竟看沒看出她說謊，她忽然有點後悔，自個兒不會攤上欺君重罪了吧？
昭盛帝倒是若無其事的模樣，與她話了幾句雲戎書院的家常便放她離開了。她前腳剛走，湛明珩後腳就跟著從屏風後邊出來了。
他原本的確乘了轎子走，半道里卻越想越不對勁，這才折返了回來。若非皇祖父一直盯著屏風以示警告，他早沉不住氣了。
昭盛帝抿一口茶，淡淡覷他一眼：&ldo;你小子總算要比五年前有長進。&rdo;當年他宣納蘭崢面聖的時候，他就曾不管不顧闖了來，如今好歹學會了聽牆角。
湛明珩的確不那麼莽撞了，只是臉色卻也不大好看：&ldo;皇祖父，您跟她說這些做什麼？&rdo;
昭盛帝一挑眉：&ldo;朕以為，你見著朕第一句該是詢問朕的病情。&rdo;
&ldo;得了吧，皇祖父！旁人不曉得您，我還能不曉得？您又使詐了。&rdo;
昭盛帝擱下茶盞，虛虛點住他：&ldo;須知兵不厭詐。&rdo;
&ldo;那您詐詐朝臣也便罷了，怎得還詐上納蘭崢了？&rdo;他眉頭蹙得厲害，&ldo;您方才那席話，莫不真是我想的意思？&rdo;
閨閣小姐哪有資格涉足朝爭的，除非她嫁入皇家……嫁給他。
&ldo;嗯？&rdo;昭盛帝詐完了朝臣，詐完了納蘭崢，似乎還預備詐一詐自己的寶貝太孫，&ldo;你倒說說，你以為朕是什麼意思？&rdo;
湛明珩被問得一噎，張了張嘴卻覺說不出口，半晌才道：&ldo;反正您不是那個意思便好！&rdo;
他聞言大笑起來，完了道：&ldo;朕如何不是那個意思？你可知你父親十六便娶了你母親？&rdo;
&ldo;可納蘭崢才多大啊！&rdo;湛明珩幾乎脫口而出，說完瞧見趙公公的曖昧神色才發覺被詐了，氣得話都沒能講利索，&ldo;父親……父親歸父親，我與我朝一般男子那樣，成年娶妻就是了！您這些話，且過三年再與我講！&rdo;
趙公公眯fèng著眼，掩著嘴小聲跟昭盛帝道：&ldo;陛下您瞧，再過三年，納蘭小姐恰好十五及笄，太孫殿下實則心裡都是算計明白了的。&rdo;
湛明珩聽見這話臉色就青了，他可沒算計過這個，不過三年後也恰好弱冠罷了！
&ldo;明珩，你且慢著回絕朕。你仔細考量考量，倘使朕想與魏國公府結親，叫你從納蘭家如今待字閨中的三位小姐裡挑一個納妃，你預備挑誰？&rdo;
湛明珩青著臉想了一會兒：&ldo;皇祖父，孫兒不答假設性問題。&rdo;
喲，規矩還挺大。
昭盛帝撇撇嘴，竟似一副無賴樣：&ldo;那朕去掉&l;倘使&r;二字就是了。&rdo;
論臉皮，他還是厚不過皇祖父的，只得實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