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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玄之真的不是你殺的？”林世傑有點不甘心，又問了一次。
“真的不是我。這裡不是晉國，如果是我乾的，這個時候我沒必要否認。”
是啊，這裡是秦國，才不會管你在晉國殺沒殺人。
林世傑有些失望，自己殺人犯這口鍋還得揹著。雖然，這對他也沒什麼影響，可他心裡就是覺得不舒服。
李福安看到林世傑那失望的表情，反倒開心極了。他坐了下來，一邊繼續吃餅一邊慢吞吞地說道：“雖然我沒殺沈玄之，但我知道是誰殺的。”
這個反轉有點突然，林世傑的表情一下僵住了：“是誰？”
“就是範府的家主範正。”
這個訊息更讓林世傑吃驚，不，應該是震驚。這一下，不僅是表情僵在那裡，就連腦子也都僵住了，運轉不起來。好半天，才吐出了一句話：“怎麼可能？”
李福安開始侃侃而談：“那個範正，表面上是位謙謙君子，豁達淡泊，可實際上是個官迷。被謝安針對受排擠後，憤而辭官。因此，他對謝氏是恨之入骨。另一方面，範氏一向與桓氏交好，但桓衝竟然沒幫他說話，讓他對桓氏也是心生怨恨，甚至更甚於謝氏。他覺得桓氏已經在走下坡路了，居然有了借謝氏之力扳倒桓氏的想法，並且開始佈局。”
“範正他是如何佈局？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林世傑這時候腦子開始清醒了。
“範正的二公子範忠在桓沖帳下，他讓範忠收集對桓衝不利的證據。他的三公子範實又拜入了謝安的門下，讓範實有意無意地透露給謝安。不僅如此，他還暗中與一些不滿桓氏計程車族來往。至於我是如何知道的嘛，很簡單，我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碰巧聽到了他們商議的內容。”
林世傑聽了之後覺得不可思議：“他這樣的安排其實很愚蠢。謝安雖然想削弱桓氏的勢力，但他只是為了搞平衡，並不是要徹底扳倒桓氏。再說桓氏在荊州經營了那麼多年，根基穩固，哪有那麼容易扳倒？強行扳倒桓氏，必然會引起戰禍。謝安不傻，肯定不會這樣做。範正他為官那麼多年，難道這都看不出來？”
“他這是鬼迷了心竅，已經不能按常人的思維來考慮問題了。”
“範正這樣搞下去，遲早會出事。搞不好，整個範氏家族就此沉淪，風光不再。”
“你說得有點道理，但這範氏畢竟也是世族大家，家大業大，一時半會兒還不至於吧。”李福安覺得林世傑有點危言聳聽了。
林世傑覺得怎麼說著說著好像跑題了，於是問道：“可是，這與沈玄之被殺又有什麼關係？”
“因為沈玄之這個人不太安分，偏偏也和我一樣，有一顆好奇之心。可是，他又沒我這樣高強的本領，結果被範正發現了，就將他除掉了。”
“據說沈玄之死於黑虎拳，是一招致命。範正會黑虎拳？再說，他有這個能力？”
“你別看範正是個文官，他其實是個隱藏得很深的高手。或許，只比我差了那麼一點。他完全有能力一掌打死沈玄之。再說黑虎拳也不是什麼秘密的拳術，會的人很多。只不過晉國練這種拳的不多，但像範正這種見多識廣的人會也不稀奇。”
“這都是你的推測，還是親眼所見？”
“當然是我親眼所見。那天晚上，我發現沈玄之偷偷地溜出了門。我知道他有這個毛病，喜歡半夜出去，偷偷探聽點別人的秘密。我正好也睡不著，也就偷偷跟了過去。想著這傢伙既然去探聽別人的秘密，那我就探聽一點他的秘密。誰知道，他竟然跑去範正的屋子，在外面偷聽。當然，我也順便偷聽了一下。結果，沈玄之被範正發現了，將他一掌打死，然後拋屍竹園。”
林世傑想了想又問道：“那天已經很晚了，範正還在見什麼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