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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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一眼。徐有福所在這個局的局長,為自己想“挪動”一下的事兒找書記市長,找到最後自己都洩氣了,基本放棄了再找下去的打算。就像戰爭年代某將領的一個孩子,因戰事匆忙寄放在某老鄉家裡,幾十年後捏著一隻小紅鞋再去尋找,已很難找到了。有時候市裡開大會,瞅見書記市長在主席臺正中坐著,會議結束鑽車裡,再要找就不容易了:要麼縣裡下鄉去了,要麼省裡開會去了,要麼京裡跑專案去了。即使在辦公室,也得去秘書那兒排隊候著,候著就候著了,候不著就候不著,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因此方副局長來了後,局長就懶得再去找書記市長,而是讓方副局長代勞:反正年輕人小腿兒勤快,嘴頭子利索,腦瓜子好使,積極性又高。
而為了三位科長的事兒,方副局長卻去找了五位領導!有的可能是在辦公室找著的,有的可能是散會後上車前候著的,有的可能是在洗手間碰著的。只要見了這五位領導中的任何一位,方副局長便講三個科長的使用問題。而領導則會說:“那你們報一個上來啊,早就讓你們報一個上來,你們一直沒有報嘛!”方副局長就講報一個的難處,他說:“關鍵是三個同志都很優秀,真不知該撂下誰!”然後方副局長便乘機滲透他的想法,說:“我們想三個都報上來,局裡使用一個,外面使用兩個!”領導沉吟不語,或者會說:“一個蘿蔔一個坑啊!你們的人塞人家那裡去,人家那裡的人往哪裡塞?”而方副局長仍會堅持他的意見,重複幾個同志都很優秀的話,並強調說:“作為一局之長,我得為下邊同志的政治生命負責啊!同志們兢兢業業一輩子,不容易啊!”見領導有鬆口的跡象,方副局長急忙說:“或者我們先報上來,就像考大學一樣,先將幾個同志都放進考場,考上考不上就是他們的事了!”此時主管副市長、組織部長、主管副書記、市長就會說,看“某某同志什麼意見吧”!“某某同志”指市委一把手。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某某同志”同意這樣報,他們也不反對。
而現在方副局長給三個科長談話,已流露出他連“某某同志”都找過了。某某同志即使沒有明確表態同意,但起碼沒有明確表示反對,這事離成功就只有一步之遙了。人家為咱們的事這樣下功夫,咱再不拼命幹工作,能對得起人家嗎?幾個科長紛紛對方副局長表示:即使這事將來成不了,他們也會感謝方副局長的,而且是發自內心的感謝!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啊!方副局長畢竟不是市委書記,人家已經盡力了,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啊!
三個科長的積極性調動得這樣高,就等於抓住了局裡工作的主要矛盾,其他問題就會迎刃而解。好比一輛汽車,關鍵是看發動機能不能正常工作。如果鑰匙一插進去,嘣一下就打著了火,發動機轉得十分正常,汽車就可以開著自如地跑了。三位科長就是局裡工作的“發動機”。
當然一個十分愛好的司機,還會試試窗玻璃能否自由升降?尾燈和轉向燈閃不閃?車門是不是能嘭一聲扣上?包括輪胎是否缺氣?雨刷器是否完好?等等。這些末節問題雖然沒有發動機重要,不影響汽車跑來跑去,但對一個追求完美的領導者來說,也是不能忽視或者掉以輕心的。
如果趙勤奮和許小嬌是升降玻璃或者尾燈轉向燈,他們與發動機的配合當然在最佳狀態。方副局長一來就不由分說提拔了他們,他們心裡能不高興?方副局長一按按鈕,趙勤奮就像升降玻璃一樣迅速地上上下下,不會發生一點點故障。趙勤奮自擔任副科長後,已很少像過去那樣插科打諢,專注於逗女同志玩兒,幾乎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局裡的工作上來。他甚至在與許小嬌獨處一室的時候,也不再用那些一語雙關的話語將許小嬌撩撥來撩撥去,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坐在一條奔流的溪水旁,已不再只顧低頭用左手將水撩到右手上,再用右手將水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