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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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h被扶下軟轎時,牙關緊咬,雙手攢得死死的。
入了正房,孫嬤嬤掰開她的手一看,掌心內深深指甲印痕,竟有被刺破,“少夫人!”
“好一個楚姒!”
從牙關裡擠出這一句,楚h兩輩子都沒這麼恨過一個人。
“我們如何是好?”
粗粗聽罷,如意驚惶,忽她瞪大眼睛:“少夫人,咱們可以去信鄧州!”
她面露希冀,急道:“老太爺和大爺不會讓她這麼做的!”
楚家可是男人做主的。
楚溫當然不會,可祖父……
楚h張了張了嘴,卻發現,自己竟無法一口給出肯定答案。
楚源一生致力重振楚家。
淮南楚氏,數百載名門,一朝遭遇重創,沉入谷底。後父親病逝,他毅然給嫡長子聘了商戶女,得巨資讓楚氏走出泥沼。早年瘟疫橫行,人人避走不及,他冒險留守,最終熬過去躍升為一州刺史。
從下州刺史到上州刺史,也非簡單過程,幸近年有了女婿鎮北侯的助力,這才順遂了許多。
一個鎮北侯外孫,代表著太多太多的東西。
假如楚姒去信,告知她母子與傅縉,二者只可存一。
那祖父將會如何抉擇?
孫女守寡,可以再嫁,但一個如日中天的侯府,卻不可再求。
權衡過後,會不會直接讓楚h配合呢?
楚h怎可照做?
那事情恐怕就回到了原點。
她的母親,她的母親!
甚至,其實也不用真動她的母親,鄧州京城山高水長,來幾封難以考證的信,就可以了。
楚h敢賭嗎?
她不敢。
上輩子親緣淡薄,今生得一慈母,大幸也,自愛之重之,如何能冒險?
“楚姒,楚姒!”
楚h牙關緊咬,只是不待她再說什麼,忽外頭一陣動靜,“世子爺回來了。”
……
傅縉眸光沉沉。
今日一回家,被父親叫了去,說罷朝事,傅延忽道:“聽你母親說,你與兒媳尚未圓房,夫妻和合,人之大倫,當重之。”
這並不是小事。
只圓房,還有這個“母親”,傅縉下頜繃了繃,須臾,他道:“父親說的是。”
楠木大書房後,傅延正奮筆疾書,點點頭,抬首緩聲:“圓房後,身子慢慢調養不遲,一年半載的,子嗣不急。”
他正值壯年,長子也尚年輕,鎮北侯府的第三代確實不很急切,“去罷。”
出至廊下,夜色沉沉,傅縉回頭瞥一眼父親書房內映出的燭光,垂眸,回了東路他自己的外書房。
如暴風雨前夕,暗沉陰翳,馮戊窺了一眼主子的神色,小心問:“主子,那香可要取用?”
被迫娶楚女為妻,傅縉怎願與其合房?早在親事定下之時,他廣撒人手,不拘青樓楚館,還是京內外的大小醫舍,最後尋得一種藥粉,焚燒嗅入能致幻,有頗逼真的敦倫錯覺。
經驗豐富者,大概瞞不過,這本是助興用的,但對於毫無經歷的深閨女子而言,卻相當足夠的了。
早早,傅縉命人將其製造成香餅,以備日後取用。
故馮戊有此問。
但問罷,他又面露難色。
無他,概因楚h對楚姒的警戒已達到頂點,但凡侯府配用的一切物品,她都藉口用不習慣,統統替換掉了。
諸如香爐鮮花之類的點綴生活物事,她更是盡數摒棄,越簡單,越不好出么蛾子。
她謹慎對自己當然是有利的,但此時卻給傅縉帶來了大難題,香爐都沒有了,要如何焚燒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