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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微露,宛曦映已早早地在梳妝檯前淨口梳髮。
約莫半個時辰後總算妝發妥帖,遠未及早膳的時間,汀竹將昨晚夜宵中未用的綠豆糕拿了來,宛曦映拈起兩塊略墊了墊,便起身去更衣。
玉色紗錦夏裝在袖擺衣襟處繡以石青色竹葉圖樣,襟前別一串暖白玉髓,兩把頭的青絲間只簪一副素色玉鈿並一支鎏金步搖,只過耳的細珠流蘇迎風而動,遠遠看去清爽宜人。
蘭心殿依舊靜悄悄的,想是程嬪尚在準備,宛曦映便讓汀竹把綠豆糕帶上,去殿內等候。
六月的早晚皆不算太熱,程嬪終於裝扮妥當,吃過糕點後見時辰還早,也不傳步輦,要同宛曦映一道走去鹹福宮,二人遂慢行於清晨的四時巷,晨光漫漫不灼,枝頭花朵簌簌,偶有燕過之聲,是難得的靜好。
不覺間鹹福宮已在眼前,宛曦映看向程嬪,彼此皆肅容審慎,於是退一步讓程嬪走在前頭,一前一後踏入了玉成門。
德興殿前,一名粉裝侍女靜靜侍立著,想是鹹福宮的掌事女官,見有人來,只是側轉了身子,並不下臺階去迎,噙著笑意向她們屈膝行禮。
“奴婢鹹福宮檀月給程嬪娘娘、昀貴人請安。”
這般知禮又不卑不亢,連身邊的丫頭都調教得如此出色,宛曦映暗歎,皇后絕非等閒,隨即回以微笑,程嬪也抬手叫起。
“請隨奴婢來。”
繞過正廳中央的“高山流水”的玉座屏風後,隱有一縷清冷冷梅香飄來,軟雲綃水晶簾,曳然叮咚,賦予昔時莊沉的金木結構以別樣柔意的輕靈感。
孫充容、姜常在的景仁宮最近,因而已坐定下來,再有梁選侍也早早到了,在最靠近門的位置,見宛曦映同程嬪入內,或起身或頷首地互相問安。
說話間,林貴人也領著一宮的劉才人進來了,一時也到得七七八八,只剩靠前的幾把圈椅尚且空置。
中宮的待客之道總是周到得宜,小宮女捧著茶牌到各嬪妃面前,宛曦映略一思忖,手指點上在了“金駿眉”上。
“昀貴人還是極愛飲紅茶。”
孫充容的溫和笑語自她對面傳來,宛曦映抬頭回以笑容:“充容娘娘的記性過人。”
“何時空了,也來景仁宮坐坐。”
孫充容話音剛落,昔日同為良娣的林貴人在旁聽聞了,正欲出聲附和,只聽門外通傳聲起。
靖妃攜同宮的愉嬪款款入內,在座的無不起身行禮請安,宛曦映福身,甚至來不及去看清這位熟悉的故人和記憶中的模樣是否有異,聲線卻先一步傳至耳邊。
“都是自家姐妹,快請起。”
宛曦映正欲直起膝蓋,視線中卻有一雙精美護甲將自己牽起,待她抬起頭,不期然撞進了靖妃燦若星河的眼眸。
“甚好”,大氣端雅的面容,笑意和煦直達眼底,同幾年前的秋華苑張側妃並無二致,只是這平淡二字,卻似已道盡了所有。
宛曦映回以笑顏,微微垂首:“謝靖妃娘娘。”
靖妃轉身,打量一圈,繼而嘆道:“不錯不錯,果然個個國色天香,往後宮中便更熱鬧了。”
她走至鳳座下首的右側第一把圈椅坐下,便有小宮女上前奉茶。循品級排的座次,愉嬪恰挨著靖妃落座,另一邊便是宛曦映了。
靖妃來了之後,氣氛果然松閒不少,宛曦映亦與鄰座同為新人的愉嬪、劉才人打了招呼,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今日都來得這麼早,倒顯得本宮懈怠了。”
殿內的輕聲閒話戛然而止,齊齊轉為:“臣妾(嬪妾)給盛妃娘娘請安。”
玫瑰香風一陣而過,盛妃亦由貼身宮女扶著來到左側第一把椅前落座,對面的靖妃並未起身,只朝她點點頭算是禮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