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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瘋了不成!”
當劉廣生回到西安,將這次入京之事說出來的時候,胡廷便像是屁股下裝了彈簧一般,一蹦三尺多高。
嘴裡怪叫著:“他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陝西局勢糜爛,看著陝西上下遍地反賊,看著白骨露於野不成?天下何有如此不仁之暴君!”
劉廣生不言不語,只是捧著茶發呆。
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朱由檢那句話。
“你們,會死在朕的前面!”
是啊,等到陝西遍地反賊的那一天,他們陝西上下的官員必然是第一個死的。
除非現在提前逃離。
可是逃?
他在陝西做了六年的巡撫,家在這,業在這,逃就是把一切都放棄掉,那自己幾十年在官場的苦熬苦咽還有什麼意義。
劉廣生不想逃,所以他看向了洪承疇。
“彥演。”
“啊,下官在。”洪承疇一直都在發呆,聽到劉廣生點名連忙起身。
劉廣生擠出一絲笑來:“這段時間你署理剿匪事務,進展如何?”
“已有眉目。”言及軍務,洪承疇立馬侃侃而談:“高逆不過是黔首出身,縱有一身武藝卻不通兵法,其麾下賊眾十餘萬,這般數量非名將不可統,高迎祥哪裡懂將兵之道,故而叛軍如一盤散沙,不堪一擊。
下官打算先集中優勢兵力殲滅其兩部,宣威於賊,同時散佈招安之打算,彼時賊必生亂,我軍便可分而擊之。”
“你需要多少兵?”
“兩萬!”
“兩萬。”劉廣生唸叨著這個數字,隨後便像是下定很大決心一般點頭:“好,兩萬就兩萬,我陝西軍戶兩萬之數還是能湊出來的,只是練兵成軍事宜還需彥演你多多費心。”
洪承疇遲疑了一下,起身言道:“撫臺,練兵成軍一事不難,剿匪亦不難,軍戶雖久疏沙場,但陝西是邊地,有老底子在,以老帶新,半年就能練出一支經制之兵。
流寇不過是一群食不果腹的難民,手無寸鐵,毫無一戰之力。
即使咱們陝西兵不是精銳,想要彈壓流寇也並不難,難的是,我陝西無錢無糧,兩萬兵,所需要的錢糧之數......”
“我知道、我知道。”
劉廣生抬手打住洪承疇的話:“這件事,本官會為你想辦法,你先去吧,錢糧的事本官為你籌措。”
“是,下官告退。”洪承疇衝著堂內幾位官員拱手施禮,轉身離開。
等到洪承疇這個外人一走,餘下幾人這才坐不住身子,紛紛嘰嘰喳喳對著劉廣生就是一頓訴苦,同時不忘攻擊朝廷、非議朱由檢。
按察使秦應魁更是言道:“撫臺,兩萬軍啊,養這麼一支軍隊出來所需錢糧起碼五十萬以上,咱們陝西現在已經窮到人吃人了,上哪擠出這五十萬。
他朱由檢做皇帝倒是輕巧,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讓咱們陝西自己想辦法,想個屁啊!
中央不給撥款,什麼事都讓地方自己解決,那還要尊什麼中央,咱們還不如割據呢。”
劉廣生氣的一拍桌子:“放你孃的屁,說什麼胡話。”
秦應魁又嘟囔了兩聲,隨後滿臉不忿的坐回位置。
“老夫這趟入京,遇到了一件事。”劉廣生回憶著:“京城的糧價,如今已經降到了兩錢銀子一斗。”
眾皆驚愕不已:“多少?去年不還六錢呢嗎。”
“這糧食不是那些糧行商人的自賣糧,而是朝廷搞出的配給糧,聽說糧價還會繼續降,很多一開始囤糧的大商人都賠的血本無歸。”
劉廣生言道:“各位既是官,也經商,比老夫更懂朝廷這麼做,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咱們頭上這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