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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歸楚帶進浴室,拍著他的後背,等他吐完,又扯一條潔白毛巾,擦洗嘴角衣襟上的穢物。
“阿楚。”曹南宗喚他。
夏歸楚努力睜開醉眼,微仰著酡紅的臉,一言不發地看著曹南宗,好像在等他親他一樣,但是曹南宗沒有這麼做。
他說:“以後這種酒會,你別去了吧。”
夏歸楚遲緩地眨了眨眼,酒氣在眼眶裡氤氳擴散,似乎反應不過來曹南宗在說什麼,只是口齒不清地叫了一句“哥哥”,一頭栽進他的胸口。
曹南宗接住alpha,白蘭地的資訊素和酒會的酒味纏繞著分不清,他抬起手撫過夏歸楚的頭髮,手背罕見地凸起青筋。
“對不起。”
得知曹暮病重的時候,曹南宗擔憂的底色下面,藏有一絲慶幸,他慶幸自己終於可以結束煎熬的異地,和夏歸楚待在一座城市。
可來了以後,曹南宗沒見過幾次夏歸楚的笑臉,夏歸楚本是多愛笑的人啊……在聖壇時,他敢和經臺上的講師們辯論,嘴角永遠掛著勢在必得的笑;其他副影聯合孤立他,夏歸楚反手給他們挖陷阱,氣得人掉坑裡跳腳,他在上面大笑,朝他們豎中指;上了曼城大學,他也不改本色,專業成績好,隨便參加的社團活動都出盡風頭,被人詆譭不正當競爭,他就撕破臉回罵過去。
夏歸楚的意氣飛揚,是曹南宗最愛的模樣。
可跟在自己身後,夏歸楚卻不笑不鬧了。
曹南宗知道,是自己害他變成這樣。
從那以後,曹南宗不再帶夏歸楚去應酬。夏歸楚很快發現自己清閒了許多,他以為那是公司情況好轉,曹南宗不再需要總是跑應酬了。
直到一次二人意外在酒吧相遇,夏歸楚看見為曹南宗擋酒的人,變成了喬聞達。
夏歸楚的怒火是在曹南宗的預料之內的,但他沒有解釋什麼,因為他知道夏歸楚看上去硬氣,其實心軟得很,只要說得通道理,夏歸楚就會忍不住遷就他。
可他不想要夏歸楚遷就、委屈。
“後來呢?”小柯聽完訥訥地問。
曹南宗說:“差點打了一架。”
小柯欲言又止,一臉“原來你們是家暴慣犯”,曹南宗忍俊不禁,拍了拍助理的頭。小柯難得聽曹南宗講起自己的事,心裡莫名感動,握住拳頭一本正經說:“不過南哥,你這樣是不對的。”
曹南宗點頭,現在回想起來,他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他以為的保護,其實是一種傷害。
“喂——”遠處夏歸楚朝他們招手,“好慢啊你們,快過來!”
石靈的勘景翔實,實用性非常高,唯一的缺憾是豢養孔雀和白象這些聖物的園舍,找的那個對外聯絡人不許她去。
所以夏歸楚親自去找聯絡人重新談判,其他人就跟在他後面壯壯聲勢——至少石靈和小柯是這樣認為的。
那聯絡人是個熱衷上網衝浪的阿姨,正看手機上的短影片呢,一瞧夏歸楚和曹南宗聯袂出現,驚訝得站起來揉了好幾下眼睛,再問她能不能去園舍,不僅立刻答應,還把鑰匙給他們了。
對此,求爺爺告奶奶沒有半點用的石靈感覺十分挫敗,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長得不夠好看,所以交涉失敗。
一行人來到園舍外,還沒進去就聽見孔雀的叫聲,曹南宗臉上浮現懷念的笑,聲帶一震,竟跟著發出極似孔雀鳴叫的聲音,他一馬當先開門進去,石靈和小柯目瞪口呆地跟上,夏歸楚慢悠悠地殿後,唇角也帶著笑。
圍欄圈起來的孔雀有好幾只,雌的多,公的只有一隻,原本各自悠閒散步,散沙一盤,一聽曹南宗學孔雀的叫聲,人又走到跟前,孔雀們齊刷刷轉動長脖,黑亮的眼睛望向曹南宗。
曹南宗便也不學了,只是笑盈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