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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惟寒握緊了衣裳,他屏住呼吸,連眼睛都沒捨得眨一下,陽光轉出七彩的光圈,落在他身上同樣溫暖,彷彿讓他竊取到了別人的愛。
福公公的話直擊人心,任惟寒聽得一默,無言的感覺蔓延著。
好像是從前躲在草叢中窺視旁人的孩子,終於有機會得到夢寐以求的愛。
最終他伸出手,在福公公的扶持下,在眾人的注視中,坐上了龍輦。
任惟寒坐得拘謹,與梁帝中間隔了一道鴻溝。
“寒兒,”梁帝看著任惟寒,似乎輕嘆了一聲:“這些年……你可怪朕?”
任惟寒垂下眼,慢慢地搖搖頭:“父皇身為國主,天下之人都是您是子民,兒臣身為您的兒子,更應該體恤,何有責怪之由?”
這句話出自真心,任惟寒不曾怨怪過樑帝。
或許是因為他流著名門貴血,又或許是因為自小所學的恭順溫良,再或許……是梁帝與他相隔得太遠。
連恨意,都顯得單薄無力,從梁帝指縫間流落一星半點的注視就已經是恩賜,怎麼還會有餘力去憎恨。
“好孩子……”梁帝聽見任惟寒的答話,他轉過頭,眼中淵深漆黑,看不出半點神色,只是臉上欣慰的笑容愈發懇切:“真是朕的好孩子啊,無愧於夏家的教導。”
平常人若論血脈,定然以父系血脈為主,但梁帝卻此刻忽然提及夏氏。
就算梁帝並沒有表露什麼,但是站在權利中心的人,絕不會說多餘的話,任惟寒心中還是泛起了漣漪,他悄悄瞟過樑帝的神色,暗自揣測著他的意思。
果然,梁帝看了看安靜坐立的任惟寒:“朕見夏家小子果敢仗義,有其先祖之風,此次他不惜夜奔千里來救你,你與他親厚也是應當。”
夏唐?
任惟寒雙手交疊,垂頭側耳,一副認真聽訓的模樣。
夏唐這次太過鋒芒畢露,朝堂上的那些迂腐小人恐怕會在梁帝面前參他幾本,雖然礙於情面,梁帝不會刻意為難,但是……
只怕梁帝掛心,任惟寒深知,世上磋磨人的法子,從不流於表面。
“不必太過憂心,”梁帝見過的人何其之多,一眼便看出任惟寒的緊張,他拍拍任惟寒的手,安慰道:“朕並非是聽信了那些人的讒言。”
“你是太子,夏唐又是你的表弟,他日後做你的左膀右臂,朕很放心。”
任惟寒抬起頭,看向梁帝,他的語氣親切,似乎當真是一位慈父。
“只是壽兒是你的親弟弟,旁人再如何,終究比不過血脈之親,你們二人縱是胡鬧,也應相互扶持。”
今日的鬧劇,梁帝全然看在眼裡,這些拙劣的明爭暗鬥,在他眼中不過是兩個孩子攀比較量的把戲罷了。
所以……
冷汗沁溼後背,任惟寒轉過頭,望向梁帝漆黑的雙眼。
那雙眼睛太過深邃,帶著令人心驚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