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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沒了旁人,常自在扯過凳子直接坐到床邊,一副準備徹夜長談的模樣:“但是這件事說來話長。”
任惟寒沒有制止他越矩的動作,他看著常自在,眸中暗流湧動:“那就長話短說。”
“您想知道什麼?”常自在看著任惟寒蒼白的臉色,知他心中鬱結,只能緩和語氣試探道。
東若做了什麼,常自在定然清楚。
任惟寒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已經收斂了所有神色:“山寨裡死的那個人是誰?”
其實他已經知道答案,但是任惟寒還是沒忍住擔心,他害怕自己的猜想只是自我安慰。
常自在暗自打量著任惟寒的臉色,當看見任惟寒提到東若時,眼中閃過的那一抹神色時,悄悄嘆了口氣,他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又一個墜入情網的傻子。
他沒有在這件事上打幌子:“那是東若的替身,面上做了修飾,所以才看起來像她。”
李虎曾說那個“東若”與他一樣,便是因為他已經看出,這個人同樣是自願替人赴死。
果然是這樣。
任惟寒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可是心底卻又生了些莫名的情緒,他抬起眼,注視著常自在。
問出了那一個困惑著他的問題:“為什麼我還活著?”
到了如今,任惟寒明白東若想做的是什麼……
斬虯寨是惡名遠揚的匪寨,是朝廷的眼中釘,這樣的一個山寨,遲早會迎來滅頂之災。
當任惟寒出現在山寨時,東若就知道,朝廷已經開始動手,而她也開始著手準備“金蟬脫殼”。
並非普通的脫身離去,她要把整個斬虯寨都一併脫胎換骨。
所以東若縱容任惟寒打聽山寨中的大小事宜,要寨民將自己受到的苦難鋪陳到任惟寒面前,惹他憐憫同情。
東若曾說善良是明顯的弱點,這件經驗之談,說得一點不錯,她就是利用這個弱點的陰謀家。
甚至,她一步一步引誘任惟寒墮落,以愛情為誘餌,要讓任惟寒背棄信仰、愛屋及烏。
東若不相信所謂的緣分、天意,更不相信愛情,但她知道這是個很好的武器,可以令人清醒著沉淪。
偷樑換柱並不容易,突然消失的斬虯寨只會惹人懷疑,而吳亮為她解決這個問題。
能力配不上野心的人,只會成為任人宰割的棋子。
她放任吳亮招募各路英雄,讓他們大肆劫掠,頂替掉斬虯寨眾人的身份,逼得朝廷不得不抓緊時間出手鎮壓。
甚至自導自演了一齣戲,讓宋川流他們帶走一半寨民,免得防止戰時發生意外,順便消減自己的勢力,讓吳亮能夠大展拳腳。
而壯丁的臨時反叛,亦是脫身之計,那裡面也許有吳亮他們擄上山的壯丁,但更多的,是斬虯寨原本的匪兵。
東若把他們摻雜在一起,一切都有跡可循,看不出半點問題。
而且故意讓任惟寒抄寫的名冊,便是以他的信譽為斬虯寨眾人背書,他們通通都是“清白無辜”的百姓,只是被匪徒脅迫被逼無奈。
但其實這之中……有一個人多餘。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常自在,這不是她給你的任務嗎!”任惟寒看著常自在,眼底一片冰霜。
“我若沒有猜錯的話,斬虯寨的頭領應該都死了吧?”
確實沒錯,東若折騰了這麼久,自然不會給自己留下禍患,為了防止事情敗露,凡是略知不對的外來者,她通通借官兵之手一併除去。
任惟寒恐怕是如今最後一個知情的人。
東若要利用任惟寒為斬虯寨打掩護,自然會留得他一時性命。
但是他知道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