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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才起了個頭,便被外頭突出其來的稟報聲打斷:“老夫人,太夫人叫人過來傳話了。”
吳老夫人微微打了個愣,門簾便已掀起,蔣嫗親自在前領路,將一個穿著竹灰襦衣、褐灰布裙的婦人讓進了屋。
林氏瞥眼看過,驀地睜大了眼睛。
來傳話的人,竟是周嫗!
第044章 勿姓秦
“兩位夫人安好,女郎安好。”一進和東萱閣的明間,周嫗便彎腰行禮。
吳老夫人尚可安坐不動,林氏卻不敢再坐著了,站起身來笑著招呼:“嫗,雪大天寒,如何親自傳話?”態度頗為客氣。
秦素此時也站起身來,側避了周嫗的禮,微垂的眸中有喜色閃過。
周嫗來得太巧了,巧得讓都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不著痕跡地向簾外掃了一眼,卻見朱繡垂首立著,似是對屋中之事一無所知。
朱繡的母親平嫂子,當年與周嫗曾經非常交好。
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周家與平家在府中走得極近,後來不知因了何事,周嫗自求離府進莊,與平嫂子漸漸便斷了聯絡,直到前些時候她重回秦府,兩家才又走動了起來。
這些事秦素原本並不知情,是阿慄從秦旺那裡打聽來的。秦旺在莊子裡待了近二十年了,對府中現狀並不瞭解,阿慄聽來的有價值的訊息,也就這幾件而已。
於秦素而言,卻是足夠了。
平嫂子現下在洗衣房,專管洗滌女主人的衣物,不大不小是個管事,三個女兒一個便是朱繡,另一個叫阿紅的,於東院門房管著茶爐子,還有一個阿綠,如今在東院大廚房打著下手。
前世的秦素曾對這些僕役嗤之以鼻,視之為無物,直到去了隱堂方知,這些看上去不起眼的僕役,有時遠比不得意的主人還要有權、有錢、有勢,他們的能量也不容小覷。
這一世,她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太夫人說,物是死的,人最重要。女郎天幸躲過一劫,是上蒼的眷顧,亦是秦家祖輩蔭庇。只她年紀幼小,怕承不住這般福分,還是要在房中靜居才好。太夫人還說,女郎腿上的陳年舊疾,也需好生靜養……”
周嫗緩緩地說著,語聲不高不低,卻清晰地響遍了整個正房。
吳老夫人立在椅子前,斂首低眸,面色平淡無波,仍是悲喜不擾的模樣。
她知道,這是太夫人在就那三卷珍本做交代,令她們不可再繼續尋書了。
她其實並不是很介意。
太夫人說得對,書終究是死物,如何比得上冠族大姓的薛家?只要能與薛家說得上話,幾卷珍本又算得了什麼?
這三卷珍本既是無著,則薛家那裡,太夫人應該便會鬆口了。
這般想著,吳老夫人甚至還微覺歡喜。
倒是林氏,被這幾句話說得臉色陰鬱。
珍本的事情她並沒放在心上。她介意的是,太夫人竟專門點明瞭秦素的“舊疾”。
這是在隱晦地指責她苛待庶女,她覺得冤枉。
她低著頭,垂於袖邊的手不自覺地屈張了好幾下,像是要捏碎什麼東西一般。
所有人皆以為她的故意的,包括死去的秦世章。
可她真不是。
她只是一時忙得忘了而已,待想起來時,七歲的秦素已經在祠堂跪了整整兩日,也餓了兩日。
可這又如何?罰跪之事連太夫人都是知曉的,她一時忘了而已,秦素的膝傷又怎能全怪到她頭上?明明是那些僕婦行事不周,不曾來提醒她這個主母。
至於女郎膝傷久無醫治這件事,林氏亦自覺與己無關。
她是什麼人?她是一府的主母,手裡掌著中饋,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