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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區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到霍昭遠能清晰聽見她的拖鞋與地面碰撞發出的輕微&ldo;啪啪&rdo;聲,接著便聽見有人問她:&ldo;如意你拿手套幹什麼,有病人有突發情況嗎?&rdo;
&ldo;沒有沒有,我拿來做些私事。&rdo;他聽見凌如意如是道,然後便又是一陣走路的聲音。
過了片刻,他又聽見&ldo;啪&rdo;的一聲,凌如意驚訝的自言自語道:&ldo;哎呀忘了掛電話……&rdo;
&ldo;餵?阿遠,你還在不在?&rdo;她試探的問了句。
霍昭遠連忙應了聲在,她就道:&ldo;我先掛電話,然後我們來影片連個線。&rdo;
他又應了聲好,全程都被她牽著走,彷彿已經變得茫然。
等在螢幕裡可以看見凌如意,已經又過了兩分鐘,螢幕裡的年輕女郎長發披散,白大褂也沒有穿,只是身著杏色高領毛衣,瓷白的臉孔在燈光下泛出盈盈光芒。
她彷彿並沒有因為值夜班而變得有絲毫憔悴,從這點上來講,凌如意簡直是天生就吃這碗飯的人。
凌如意極淡的笑了笑,道:&ldo;不怪你記不住,我也是好幾年了才熟練這個方法的。&rdo;
由於是示範操作,凌如意每一下都告訴他如何做,哪一邊拇指扣住哪一邊手腕,每一個動作都放慢了半拍。
霍昭遠隔著螢幕看得清楚,腦子裡又想起他自己做這些動作時的感覺,漸漸就心裡有了底。
凌如意等到確定他已經記住了步驟,才將用過的手套疊起來包好,道:&ldo;你別怕,大膽去做,一定要相信自己學的就是對的,這樣才能做好。做慢點就流暢了,實在不行你就按照規範上來,一邊手握住另一邊手手腕外部脫到露出大拇指,拇指插到另一邊手套裡頭,將手套脫下並將先脫的那邊包裹好。&rdo;
末了又頓了頓,到底還是說了句:&ldo;做錯了也不怕,長的好看,做錯了也能耍帥,更何況除了專業人士別人也看不出你有錯。&rdo;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誇讚他的外貌,簡直令他受寵若驚,直到電話都掛了也沒徹底回過神來。
他轉身從樓道里走出,在樓道口迎面碰上來找他的方明媚,&ldo;老霍……&rdo;
她打量了一番霍昭遠的神色,見他好似有些恍惚,心裡便暗暗發急,&ldo;老霍,你到底怎麼了?&rdo;
&ldo;……嗯?&rdo;霍昭遠回過神來,訕訕的摸摸鼻子,搖頭道,&ldo;沒事,咱們回去罷,十分鐘都過了。&rdo;
方明媚還想說什麼,卻動了動嘴唇又閉上了。
回了拍攝現場,霍昭遠卻意外的看見了沈均年,不由得有些疑惑。沈均年還有其他要處理的工作,並不會像藤煜那樣時時在他身邊。
但他也來不及多想,路笙早就等得焦頭爛額了,見了他就火急火燎道:&ldo;狀態調整過來了嗎?時間不等人啊老霍!&rdo;
大約是真的為凌如意所安慰,又看了她的示範心裡終於有了底,最後一次拍攝相當的順暢,連最後那個將手套丟進醫療廢物桶的動作都一氣呵成。
&ldo;咔!好,這條非常好!收工收工!&rdo;路笙從椅子上站起來,神色間儘是滿意,看得出來他對霍昭遠這次的表現相當讚許。
沈均年看著路笙對一眾工作人員連道辛苦,轉頭似笑非笑的望著霍昭遠,道:&ldo;我來看看你,路導告訴我你今晚一條戲ng了九次,這第十次……你剛才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