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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
近在咫尺的呼吸就噴薄在彼此的臉上,李隅又注意到他鼻側那顆小小的痣了,在夜裡看上去純黑色的,生得很玲瓏,像那種羊皮捲上的古典美人才有的。
「我也有點,要不再靠近一點睡吧。」阮衿說著,還沒有動,是在徵求他同意的樣子。
李隅很困,眼皮都有點睜不開了。銀色從身後照來,阮衿枕著手臂,耳廓和側臉都是亮面,潔淨得像一團清洗後的月色,剛從池塘中打撈出來的,濕淋淋的新鮮。仍帶著一點祈求的神色,像是在說:如果你不同意,我不會靠近的。
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忽然伸手攬住阮衿的肩,往自己胸口靠,感覺到一團柔軟的熱度貼合過來。
背碰起來很單薄,眼神往下落,被校服裹著的腰身也纖細,像是一種天然的引誘……李隅向來鮮少有不好意思的情愫產生,但是這一次卻有種視線不得不移開的倉皇之感。
這和上次遊戲的觸感一樣,柔軟得讓他想去伸手握住。
阮衿的腦袋抵在他的肩胛處,沒有動,但是手還在窸窸窣窣動作。他感覺手肘上面擼起的袖子被輕扯下來,蓋住了冰冷的小臂。然後是手掌,被握住了,塞進兩個人貼合的肚子之間。
那是最溫暖柔軟的腹部,就像是南極企鵝在孵蛋一樣,小心翼翼地夾住。
他另一隻手擱在阮衿的背上的手也被拉進來,被一同塞進了溫暖的巢穴中。阮衿的手指很細,熱而軟,包裹在他手上,一層接著一層。
這令他產生一種自己在不斷縮小,再縮小,成為一個未睜眼的嬰兒,而周遭世界坍塌溶解成一汪母胎中的羊水,他從中被重新孕育的錯覺。
一切似曾相識,月亮,夜晚,還有被裹住的手,阮衿的聲音在迷濛中響起來了,「睡吧。」
作者有話說:
少爺下鄉了。(另外我一章存稿都沒有了,內心居然很平靜。)
第55章 應該不是我
第二天約莫五六點,李隅被周圍人窸窸窣窣地說話聲吵醒了。
他發現自己斜躺在阮衿膝蓋上,有兩隻手掌穩穩地墊託著他的脖子,而尚且溫熱的指尖正搭在耳廓上,隨著晃動偶爾產生一些細微的摩擦。
他稍稍動彈了一下,扶在耳廓上的手指就不自覺收緊了。雖然看不到,但他應該是怕他從膝蓋上滾下去。
怎麼會睡到阮衿的膝上去?是他自己還是阮衿把他扶過來的?多半是後者吧。阮衿的手很軟,脖子靠著很舒適。但李隅不知道自己這麼躺了多久,大概半個小時手就會麻得沒感覺。他剛坐準備起來,眼前忽然躥起一個小女孩放大的臉,她半個身子探出了座椅。用一種滑稽的姿勢傾斜掛著,眼睛和他平行對視著。
然後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他狡黠地眯起來,用氣音小聲說:「我爸爸說只有小寶寶才睡在別人腿上,哥哥你羞不羞啊?」
說「羞不羞」的時候還伸出食指颳了刮臉。
李隅非常不害臊地笑了。
腦袋也沒動一下,聲音也放得極輕,「那我就是小寶寶。」
在動盪的火車上的確眠淺,他總是半夢半醒,夢是沒頭沒尾被切割得稀碎的,但都是很好的片段,雖說醒了想起來有點獵奇,但在夢中感覺甜蜜得像是發酵後的葡萄。
夢到了越野車行駛在通紅的腹腔中。收縮,痙攣,像一個通道,風沙都沒有了,兩旁是溫暖的河流。
李隅把阮衿的手從自己脖子上輕輕摘下,然後慢慢才爬起來。
阮衿還在睡,手保持著那個攤開的姿勢,頭靠在椅背上,眼睛閉得很緊,看起來睡得很嚴肅,並不是很舒服的樣子。
是不是得禮尚往來一下,他伸手想把阮衿扶到自己肩上,奈何一碰他的肩,他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