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rimp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阮衿把書包裡的老虎鉗遞給李隅,有點不明就裡地問道。
李隅沒有回答,注意力都在拿到手的工具上,他捏了捏這個藍色的老虎鉗柄,開闔輕鬆,沉甸甸的一塊鐵,感覺十分稱手。
阮衿看著他冷白修長的手指摩挲和穿梭在漆黑的鉗口邊緣,像是在擺弄一個愛不釋手玩具似的,有點緊張起來,「你當心夾到自己……」
「我是小孩子麼?怎麼會夾到自己的手。」李隅撩起眼皮看了阮衿一眼,然後又冷不丁忽然抓住阮衿的手,oga的五指細白,看上去用不上老虎鉗,骨頭都很容易被碾碎。
阮衿覺得手被李隅握著,還沒來得及害羞,忽然覺得像護士給病人打針似的,李隅正在用巡視血管的眼神去梭巡他的手指。然後食指指根被那個冰冷的金屬鉗輕而刁鑽地咬住了,他有點發抖,但沒有迅速抽開,只是抬起眼睛看李隅,只見他仍然帶著玩味的笑,聲線冷靜而鬆弛,「夾你的手還差不多,害怕嗎?」
阮衿和他對視著,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縮得很近,他過分長的下睫毛,以及影影綽綽的那顆小痣,都清晰可見。只是,他忽然有點看不懂這雙漂亮的眼底裡翻動起的一些發光蜉蝣似的物質,偶爾眨動,內裡翻滾,很蠱惑人。
他剛要硬著頭皮說「不害怕」,突然覺得指根驟然縮緊發痛,然後是清晰的,什麼東西斷裂的「咔嚓」一聲,疼痛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驟然下沉,而隨之而來的應激反應使他迅速抽開自己的手,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叫出聲。
但是當阮衿低頭去檢檢視自己手,除了有指根浮著一圈淡淡紅痕,居然,什麼也沒有。
李隅噗呲笑出了一聲,然後別過臉去,他看著阮衿呆愣愣不知所措的樣子,彷彿十分開懷似的。
阮衿這才發覺,那「咔嚓」一聲不過是出自李隅之口的擬聲詞,他是太過緊張,反而當了真。
他應該為這個惡劣的玩笑生氣,因為的確,剛才他被嚇得不輕,李隅的眼神,漫不經心的語氣,都讓他覺得,無法琢磨和過於危險。
但是現在面對著李隅,卻又覺得自己無法發洩。
「既然害怕,為什麼要假裝不在乎?」李隅把老虎鉗捅進口袋裡,懶洋洋道,「嗯?阮衿,你是對自己說謊說習慣了麼?」
「我沒……」阮衿有點百口莫辯的意思,他知道李隅是意有所指,他想說我其實不在乎,我並不是怕那些……但是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來,一時半會幾句話也說不清楚。
「好吧,你沒有。」李隅搖了搖頭,不打算繼續和他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想知道我拿老虎鉗做什麼嗎?想知道可以跟過來。」
明明剛剛才被李隅那樣作弄過,阮衿還是跟著去了。即使說前面是一個莫大的陷阱,他可能也會奮不顧身跳下去。這太奇怪了,太奇怪了,所有不可能都變成可能。阮衿自問也不是一個完全沒脾氣的人,但是一碰到這個人,所有理智告罄,完全清零變成了盲從。
他們一直繞到教學樓的後面,落葉在腳底下發出脆響之聲。
一隻黑白相間的鳥雀停駐在那面曲牆上,啁啾地叫了兩聲,長尾上下擺弄著,像在休憩。它扭頭看人走來,黑豆眼明亮如同玉石,李隅伸長了手,五指如蜻蜓點水一樣略過了它的翎羽,復爾又流連至而這隻鳥的長尾巴上,很快朝前滑走了。
後知後覺的,這隻鳥過了會兒才撲稜著翅膀飛走。
是吧,阮衿想,連這隻反應力慢半拍的鳥也無法拒絕,它甚至沒明白自己被一個人類撫摸了,稀里糊塗就接受了,所以這不能怪他。
阮衿跟著李隅不斷往前,那裡停著成排的腳踏車,最後停到了一輛紫色的,貼滿了貼紙的腳踏車前。
這並不是李隅的車。
他看著李隅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