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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衿這個「樓上」一經出口,不知為何,除李隅之外的幾個人臉上表情都變得微妙起來,很耐人尋味的笑意。
「樓上挺髒的吧。」邵雯雯撐著下巴搭腔,這個「髒」的咬字很刻意。
阮衿想了一下,那些床單的確總有些不乾淨的痕跡。他兩手搭在膝上,如實回答了,「是挺髒的。」
隨即,這幾個人便大笑起來,這古怪的笑聲令阮衿覺得渾身如針刺,持續的低燒讓他有點想吐,胃裡有些東西一直哽在喉頭。
「是不是,我說他很有意思吧。」周白鴞笑得往李隅肩膀上躺倒,他在微信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阮衿閒聊,覺得此人真是一本正經地像個客服。
有問必答,有求必應。
李隅仍握著那個銀色的打火機,反覆在隱隱作痛的虎口處中摩挲,他對這種爛俗的玩笑沒有絲毫反應。隔著周白鴞後腦勺黑色的頭髮,他能看見阮衿始終保持一個拘謹的姿態,膝蓋朝著門口方向,隨時準備動身離開。
但是周白鴞把手腕擱在他的肩上,像攬著任何一個他的兄弟一樣輕鬆,阮衿扮演一個僵硬的支架,這一個手腕的沉重看上去令他很難掙脫。
阮衿的到來好像讓邵雯雯開啟了什麼開關,她顯得很興奮,站起來要表演一下自己剛學會的調酒。
貼著亮晶晶甲片的手從冰桶裡夾了塊長冰,丟到玻璃杯裡然後添酒。李隅看著她往裡面毫無章法地添東西,朗姆酒,威士忌,伏特加,還有一點金酒,再澆上一層淺藍色的rio,最後勾兌上雪碧,碳酸上湧,白沫沿著杯口不住地淌下來,那顏色變得花裡胡哨。
最後在杯口別上蛋糕上一顆沾了奶油的草莓。
簡直是毒藥。
她殷勤地往阮衿那邊推,「會喝酒嗎?阮學長,我給你調的。」
真是有錢人赤裸裸的惡意,李隅環顧四周,敞亮的燈下,聞川,邵雯雯,周白鴞,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如出一轍的笑容,眼神中充斥著默契。他們本質上是共通的,都不算大惡人,就是被金錢寵壞的太子黨。
家養貓捉老鼠,不是為了吃,就是找到了一個新玩具,當他們發現此人還是一個從樓上下來的「髒玩具」,開幾個無足輕重的「玩笑」更是變得理所應當的。
他沒有這樣笑,是因為他不喜歡笑;他一言不發,但其實是在保持一種默許。
「我酒精過敏,喝不了酒。」李隅聽到那邊有點生硬的拒絕,紅嘴唇抿出了一個僵硬的弧度,稀碎的鐳射光斑落在他的頭髮上,像很多的雪片。
「好嘛,那等一會兒喝,先吃蛋糕,讓周白鴞先許願。」
包廂的玻璃球燈被按滅了,濃重的黑暗將他們包裹其中。
李隅用打火機逐一點亮了十幾根蠟燭,壽星的臉首先被照亮,最後也照亮了阮衿隱沒在最後的臉。
最後的瓦斯已經在蠟燭上耗盡,而且他沒有帶煙。
「阮衿是吧」,他終於開口,看向那張半隱沒在黑暗中的臉,「你去櫃檯幫我買包煙和打火機。」
阮衿看著他,有些發愣,很快應了一聲,匆匆從包廂中逃出去了。
李隅吃了一口分給他的奶油蛋糕,舌苔上的味蕾覺得齁甜,他很喜歡。但是咬了一口嬌艷欲滴的草莓,又酸得要命,他的眉毛立即擰起來。
「你出去幹什麼!」
「漱口。」
聞川在後面笑,「真他媽是貓舌頭。」
他含著那股酸味,沒有去廁所,徑直走向大廳中,穿著馬甲的阮衿站在那裡低頭買東西。他注意到李隅走過來,一手握著塑膠打火機,一手指著前臺小姐拿出的幾條煙,很緊張,「我剛剛忘記問你要哪種。」
「你走吧。」李隅的舌尖從牙關拂過,輕抵著上顎,企圖把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