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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街邊攔了個計程車,司機問他去哪,他累得不想說話,半晌才應,「餓了該去哪?」
「近一點的,那去梧桐街吃燒烤嘛!」司機大哥實誠笑了一下,開啟電臺播放老歌。
又是梧桐街,他想,今天兜兜轉轉如陀螺般的一天,始終繞不開這個鬼地方,「好吧,就去那裡。」
電臺裡的爵士老歌合著夜色輕輕緩緩地飄送出來,裡面一個柔和深沉的女聲在反覆吟唱同一句詞,「我的愛人他離不開我……我的愛人他忘不掉我……」
他靠著玻璃靜靜地聽著這歌聲,忽然開口問,「這歌叫什麼名字?」
「《七年》啊,我那個年代滿流行的歌,你們小年輕不曉得很正常。」
他為「七年」這兩個字而感到心臟上下顛簸,流年不利,諸事不順,處處添堵,出門真該看黃曆。
李隅轉頭看著玻璃窗上映照出的自己的臉,這映象恍恍惚惚,像是自己在嘲笑自己,裡面的人做了個沖他說話,「你已經被菲斯汀格法則盯上了。」
他不該看開啟電腦看老宅的監控,不該在暴雨天跟著阮衿出門,由此開始產生的連鎖反應,正載著他回到過去,伴隨著這樣曖昧不清的歌曲,筆直地載著他回到梧桐街上去。
「換個地方吧,也換首歌。」李隅如大夢初醒一般開口說。
他絕不能對此妥協。
作者有話說:
雖然大家應該知道還是標註一下。費斯汀格法則:生活中10%的事情是我們無法掌控的,而另外90%則是由你對所發生的事情如何反應所決定的。
第6章 毒藥
「合著你剛說請我吃飯?就這種地方啊!白給你帶東西了!」
周白鴞食指轉著車鑰匙一路走來,特誇張地將碩大的墨鏡從鼻樑上扒拉下來,露出兩隻眼睛,上下掃視了一番,這塑膠棚,這塑膠桌,這塑膠椅,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塑膠世界。
他本想在桌子上拍一掌表示憤怒,但是上面實在太油膩了,手伸出去一半又悻悻地收回去了,只得拎著褲腰帶很不情願地在紅色塑膠椅上落座了。
李隅伸手抖了抖自己西裝衣領上的灰,啤酒瓶給對麵人推過去,「我這樣也進不了正經餐廳的門,湊合吃點吧你。」
肩頭和發頂上落滿薄雪般的灰,昏黃的路燈正面打在上面,更顯得頹懶。西裝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裡面襯衣的扣子開了好幾粒,小片胸膛都露在外面,沒了往日精英風範,跟跑了一天賣保險似的,不過他屬於那種就算是賣保險也賣得玉樹臨風的型別。
周白鴞見他手邊擱著個白色安全帽,忽然就樂了,不由得指著這帽子打趣道,「怎麼著啊,少爺今天下鄉體察民情了,弄這一身泥的。」
「差不多吧,你想要就拿去,要留作紀念嗎?」
「拉倒吧,您老自己留著吧。」
李隅等人到了這才拿起筷子夾菜吃,胃裡空的能往外伸出隻手來,急需食物填飽,但是他吃得仍然優雅舒緩,至少在口腔中咀嚼三十下,再嚥下肚裡。
此情此景周白鴞只有一句「逼王」奉送上,不過李隅這個人打從少年期就是人群中最愛裝相的那一個,那股高傲勁兒擰上來裝逼能裝到骨子裡,偏偏他又有這個資本,他都給這人整習慣了。
兩個人坐著吃得熱氣蒸騰,周白鴞把紙袋從桌底下給他遞過去了,低聲道,「這次新藥都是針劑,要靜脈注射的,可不像以前下到湯湯水水裡那麼簡單。」
「您這弄得跟毒品交易似的,實在不至於這麼緊張。」李隅笑了笑,然後四下看了,大排檔里人聲嘈雜,杯盤狼藉,各桌勸酒划拳聲此起彼伏,他倆反而是夾在其中最不起眼的。
他從底下把紙袋拽上來,甚至開啟看了掃視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