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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貴不敢讓老孃鬧了,廠裡誰不知道高科長狠人一個,別看話不多,手裡不知有過多少條人命。 戰場上的事知道的不多,就說那年三十,斃了好些個衝擊軋鋼廠的,對特務更是手段狠辣,聽說用機槍把人打成了篩子,屍體都斷成好幾截。 廠門口那片空地現在看著乾乾淨淨吧?當時滿地鮮血肉泥,都有幾厘米厚! 高俊估計不知道自己能讓小兒止啼。 覃如就更不知道了。 “好了,娘,咱回吧。” 孫大貴悶悶的扯住蠢蠢欲動準備繼續撒潑的孫老孃,心裡不住埋怨出主意的那人,不是說只要老孃往地上一躺,哎喲哎喲兩聲,保衛科就不敢管嗎? 敢情來的是殺氣騰騰的高科長?! 這煞神誰tm惹的起啊?! 這不是耍人玩嗎?草! “走了,高科長再見,秦組長再見。” 孫大貴拉著老孃脫離了戰場,遠去的背影有些蕭瑟。 看熱鬧的人群剛要跟著散去,樓上又響起吵鬧聲,有人尖著嗓子喊錢被偷了,要報告保衛科! 覃如看看周圍,全是看熱鬧神情激動的職工,保衛科的人就像消失了一樣,明顯不對勁,而且很不對勁。 這樣的小事需要一個萬人大廠保衛科的科長親自處理?亂彈琴! “不慌。” 高俊淡定如常,捏捏她的手。 兩人一直牽著手呢。 這樣的行為在這個年代可以說相當另類。 要知道,哪怕是夫妻,在外面的時候,往往也會保持一米遠的距離。 覃如不是不想也這麼幹,高俊不撒手! 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就不怕被攻擊? 反正她不費腦子,徹底躺平了,愛咋滴咋滴吧。 樓道“咚咚咚”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嚷著“錢丟了”的聲音也跟著由遠及近。 來人看到高俊眼睛頓時亮了:“高科長,快給做主吧,我錢丟了,五百塊呢!” “嘶!老周可以啊,能存這麼多。” “周昌盛是五級工,媳婦在食堂,孩子吃的也不多,要我說,攢這些錢都是少的。” “嘁,三個丫頭片子,連個兒子都沒有,攢再多有鳥用。絕戶頭,都是給別人攢的。”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議論紛紛。 覃如也從議論聲裡瞭解了這家人的情況。 萬人大廠,她不可能每一個都認識,這個周昌盛就是不認識的一個。 “詳細說說。” 高俊示意周昌盛帶他去案發現場。 周昌盛連忙往樓上引,邊走邊道:“這回分房,我拿到一個名額。為了防止被人搶佔,昨天拿到鑰匙,就連夜帶著媳婦閨女搬了衣櫃被褥進來。” 高俊讚賞的看了他一眼。 “鎖門回家前,我媳婦故意弄亂了衣櫃裡的衣服,還故意把櫃門半開。” 周昌盛苦澀的說,“我當時不明白她幹嘛要那麼做,今天總算明白了。” 他沒繼續往下說,覃如和高俊若有所思。 房子在三樓,一行人剛從樓道口出來,就看到一對老夫妻躺在地上,哎喲哎喲直叫喚。 覃如佩服,這可是四九城十二月的天啊,水泥地! 為了房子不要命啊。 “那是蔣家的老頭老太太。” 周昌盛苦澀的說,“早上我們一家帶著傢什過來的時候,鎖已經被他們砸開了,正帶著小輩把我家的東西往外扔。” 覃如看向蔣家的一大家子,三個中年男人,六七個高矮不一的男孩,最大的十七八,最小的七八歲。 難怪周昌盛要報保衛科,他家肯定沒法應付,蔣家擺明了欺負人。 高俊冷冷道:“你家只丟了五百塊錢?” 周昌盛一愣。 覃如:“咳咳,有沒有祖傳的大金鐲子,玉鐲子什麼的。” 一臉抓痕,頭髮禿掉一塊,還在冒血的周昌盛媳婦連忙拉著三個明顯被打的女兒擠過來,嚷道:“有有有!除了一個大金鐲子,還有一對金耳環,玉鐲子倒是沒有。” 圍觀人群“嗡”一下,熱烈的議論起來。 反倒蔣家的人聽到這番話,面如土色。 蔣老太更是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撒潑道:“我們沒偷錢,我們只把衣櫃被褥扔出來了,別想訛人!” 蔣家三兄弟跟幾個懂事的男孩也吵吵道:“我們沒看到錢,姓周的,你訛人!哼,以後走夜路,小心點!” “再說一遍!” 高俊厲聲道,視線跟刀鋒似的掃過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