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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渠,先停了與民爭利的商稅,我家才和大人討論這水渠佔用田地的補償問題!”
楊鵬冷冷說道:“徵收商稅就是奸臣麼?農民苦苦耕耘要交田賦,商人為什麼就交不得商稅呢?”劉見深聽見楊鵬的話,激動地一柱柺杖說道:“徵收商稅是奪民之利,與民爭財!顯皇帝時候稅監之禍,天下人共反之!”楊鵬說道:“天下烽煙四起,國家沒有軍餉養兵,已經要破產。再徵收田賦農民就要餓死要造反,這種情況下商紳也不能讓一點利麼?坐視國家有難不出一點力,這才是真正的奸臣!”
那劉見深說不過李植,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大聲罵道:“奸臣強詞奪理!老夫不和你理論,速速離開我家!”楊鵬問道:“那灌溉渠怎麼辦?”劉見深一揮袖子,說道:“免談!”楊鵬來了脾氣,冷冷說道:“你不要太自以為是!”
劉見深冷冷哼了一聲,似乎不把楊鵬的警告放在眼裡。出了劉家宅子,鄭暉問道:“大人,劉家帶頭不肯給我們修灌溉渠,怎麼辦?”楊鵬說道:“帶人去修!哪裡需要修渠就挖了,他小小一個巡按御史,怕他做什麼?”
鄭暉吶吶問道:“要是劉家說我們強奪私田怎麼辦?”楊鵬說道:“怕什麼,天塌下來我頂著!”第二天,鄭暉就組織農民,在劉家的田地上開建灌溉渠。劉家的人見狀,氣急敗壞。等有楊鵬的人挖了三天,劉家人就動手了。幾十個劉家家丁氣勢洶洶,手持木棍衝了上來。
“哪個敢在劉傢俬田上刨水溝?”“打死你們這些為奸臣種田的佃農!”“敢挖劉家的田?”修灌溉渠的都是農民,沒有拿兵器,哪裡敵得過這些高大的劉家家丁。幾百人被幾十個家丁打了一頓,被打得鼻青眼腫的有,被打得流血受傷的有,四散奔逃。鄭暉本來在現場指揮建渠,看到劉家的家丁來也只能撒腿跑。
第二天回到天京新城,鄭暉把在慶雲縣捱打的事情和楊鵬說了。楊鵬聽到這事,勃然大怒,暗道這劉家是一點也不怕自己啊,他不知道自己有強大軍隊嗎?自己在他家地上修水渠,也就佔用二十多畝田,他竟這樣和自己死磕!難道自己在劉家人眼裡,就真的是不共戴天的奸臣?
他就那樣迫切地要和自己撇清關係?如果劉家不讓出土地,其他縉紳有樣學樣,自己的新田開墾就是空談了。第二批一萬佃農已經僱傭,楊鵬不可能現在停下新田開墾。現在楊鵬是騎虎難下,也只能和劉家死磕了。
楊鵬在屋裡來回踱了幾步,暗道這個劉家關係網還真是寬,對他不能一味用粗,免得給清流攻擊自己找到理由。本來楊鵬是準備直接帶兵衝進劉家抓人打板子的,但現在看下來,最好還是抓到他貪贓枉法的證據,師出有名。
“鄭暉,去叫韓金信來!”沒多久,韓金信就小跑著來到了城主府的二堂。“韓金信見過將軍大人!”“韓金信,慶雲縣的巡按御史劉家你知道麼?”“小的知道,他家在月牙河邊有良田一千畝。”
“他一個言官,哪來這麼多田地?”“至道三年慶雲縣發大水,月牙河潰堤把河邊的田地全淹了。等洪水退了以後,劉家就勾結當時的縣令,以那些良田是無主地的理由霸佔了千畝河邊良田,把河邊的有田農民全變成了他家的佃農。”
楊鵬冷笑了一聲,說道:“好!這劉家人屁股不乾淨!你去搜集證據,把劉家的骯髒事情整理出來,無論花多少銀子都要辦成此事!”韓金信點頭說道:“下屬得令!”
韓金信辦事十分高效。二十天後,韓金信回到了楊鵬面前,把這二十天蒐羅的劉家罪證呈現在楊鵬面前。這劉家屁股十分不乾淨。他家原先是個貧寒家族,但二兒子劉秉傳當官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不但倚靠權勢搶奪小民一千畝旱田,還聯合衙役威逼利誘欺詐鎮壓,吞併了附近籠水鎮上的十幾戶商鋪,壟斷了籠水鎮的糧布等各種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