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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可心底總還期待你照著我的想法去做。你不喜歡繁文縟節,我卻給你婚禮,你不喜歡規矩,我卻讓你走進曹家那樣的大家族,你不喜歡虛假的儀式感,我卻拉著你過情人節,過紀念日——我爸說我其實很像我媽,我不想承認,可這好像是真的。”
修行二十餘年,他自以為執著心盡去,對夏歸楚的感情臻入收放自如的境界,如此才能多年以月君月影之名,在雲流眼皮底下暗度陳倉,否則雲流怎麼容得下?
哪怕夏歸楚說“離婚”,曹南宗也裝作冷靜表示同意,不露聲色放他自由,安慰自己他們不曾真正成為伴侶,一切不過是回到原點。
可這些竟然都因住家保姆從角落裡清理出的照片,潰不成軍。
那些照片好像埋在地下的果實,拔出一張,後面跟著一串,曹南宗不知道它們何時悄然在家中繁殖生息,從第一張42號的照片,往前哪裡是起始的1,往後排到哪去才算盡頭,他深陷在夏歸楚留給他的謎題裡,永無出頭之日。
而世上最可怖的,並不是困守愁城走不出去,而是心甘情願不走出去。
“胡說,你和雲女士哪像?”夏歸楚一拍曹南宗的肩膀,順勢擒住他下巴細細打量,彷彿真要看出兩人哪裡相似,“嗯,都很好看倒是真的。”
這分明是個調戲的姿勢,曹南宗卻沒什麼調笑的心情:“像啊,之前在戒堂我說她連自己的愛慾都不敢正視,談什麼修行,其實我以前不也一樣嗎?為了持明虛無縹緲的未來,她把所有人當工具,我、我爸、那些弟子、信眾,甚至她自己,因為工具最聽話,足夠高效地朝著遠大目標前進,而活生生的人一身七情六慾,軟弱、猶豫,無法掌控。我恨她控制我,怨她不把我當人,可我……我也以為自己能控制。”
他略一停頓,笑眼闔上,像被挖出心裡最深的、最無法見人的晦暗,以至於無法直視夏歸楚的目光說:“……控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