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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著自立為高麗國王。”
張弘道不由皺眉,道:“這個時候?王師才北征哈拉和林、正要出兵遼東,王淐卻正好死了。”
“就是這個時候。”
“若說是病死,臣更相信是林衍殺的,認為大唐將士正在征戰四方,顧不得高麗,希望陛下能順勢冊封了他。不得不說,時機找得不錯。”
李瑕不由自語了一句。
“高麗貴族這種德性,一千年都不會改……”
正在此時,臣子們進了殿,行禮問安。
“免禮,正與五郎說到王淐死的時機,你們怎麼看?”
王蕘當先應道:“林衍顯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恭順,一邊以豐厚的進貢迷惑陛下,一邊小覷大唐無人。臣以為,當順勢出兵平叛,再廢黜高麗王室,將此彈丸小國納入疆域。”
林子道:“據臣得到的情報,高麗雖稱臣納貢,然實外王內帝,於國中稱其王為‘陛下’,稱世子為‘太子’,禮儀官制多有僭越。”
“外恭內倨,表裡不一。”王蕘接著便道:“臣以為,唯有削其王爵,以州縣治之,方可治其傲慢。”
董文用進殿之後一直沉默著,他知道天子是想讓自己統兵,但思來想去,還是站了出來。
“陛下,高麗田少民貧,百姓飢寒。遼也好,蒙古也好,凡攻打高麗,其王國便逃入小島,乃至於能避居三十九年之久,空留貧瘠之地,餓殍遍野,伐之何益啊?”
一番話,無非是“不值得”三個字。
說過了高麗不值得討伐,董文用又道:“林衍也好、王諶也罷,雖非陛下之臣,然而敬畏陛下,年年進貢不絕。如今只須允林衍稱臣,不費一兵一卒而得高麗之財賦,豈不遠勝於出兵討伐?”
王蕘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
張弘道搶先一步,道:“陛下,臣以為董文用所言有理,想必朝中諸公全都是如此認為。”
“朕知道。”李瑕道:“董卿所言,朕亦深以為然,但朕欲徵高麗,非為當世之利。而在於百年、數百年。其民既然深沐華夏文化,何必再封王受貢,使其民生愈艱苦,至後世,愈發狹隘,卻猶要當鄰居,成為敵國之踏板。”
“陛下,泱泱大國,獨步宇內,何來敵國?”
李瑕搖了搖頭,終究是難以向臣下解釋清楚他的想法,乾脆拍了拍董文用的肩,道:“卿也看到了,王諶也好,林衍也罷,都是些怎樣人物,配受朕的冊封嗎?董卿便當朕是憐其國民,可好?”
很久以前,李煜遣使入朝講述江南對大宋的恭敬,趙匡胤說“不須多言,江南有何罪,但天下一家,臥榻之側,豈可許他人鼾睡?!”
宋太祖之語雖霸氣四溢,然而大宋三百年,臥榻之側盡是鼾睡之人。
今日,李瑕卻只與臣下說了幾句頗溫和的話。
說過之後,他又指了指沙盤,大唐的疆域在東瀕大海的方向,就只差這一塊了。
董文用雖未被李瑕的道理說服,卻臣服於李瑕這個人,於是鄭重執禮,道:“臣願為陛下徵高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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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世子……”
兩個月後,鄭仁卿快步趕進屋中,拜倒在王諶面前,激動萬分。
“出兵了,出兵了,董元帥請世子一道出徵,討伐叛逆林衍!”
“真的……真的嗎?”王諶雙手顫抖,喃喃道:“不枉我對史槓的承諾。”
他扶起鄭仁卿,不安道:“十年未歸國,臣民們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當然記得!”鄭仁卿淚流滿面,扶著王諶,低聲道:“殿下為社稷而隻身出使,又借得大軍討伐叛逆,國民們必然是感恩戴德。”
王諶喜極而泣道:“為了高麗的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