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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此時,瞭然漸漸閉上雙眼,口中輕誦道:
五蘊非空,執念非鎖;
至情至性,方見真我。
站在這所破敗的小院門外,盧鴻沉思了很久。
瞭然大師口誦謁語後安然圓寂。佛門不似俗世般看重生死,因此其身後事也極其簡單。只是臨歸前,神秀卻將那《臨河序》手卷交於自己,道是瞭然大師早有遺言,此卷便轉贈於己。
盧鴻也並未驕情,對著手卷施了一禮便收下了。
回到府中,盧鴻忍不住便來這東北角這處小院外。因為人手不足,這個偏僻地院子還未收拾出來,隔著院門的縫隙,依然可以看到萋萋野草蔓生其中,荒涼不堪。
就是這樣一個破舊的院子,承載著一個人至死方才放下的深切情感。想來當年,廊外相送,回首時身影嬌嬈;窗下幽會,夜半時私語切切。如今卻只餘眼前這般長草漫地,秋蟲悲鳴。
良久盧鴻方
離去,只留下一聲嘆息。
第二日方起,卻有人送信來,道是孔穎達著盧鴻過府,有事相商。
到了孔府,也未需通稟,便直接進了門,直向書房行來。
許是才見了瞭然過世地緣故,盧鴻覺得孔穎達華髮蒼顏的老態,格外覺得心驚。還好看著孔穎達笑眯眯地樣子,顯是精神還頗不錯。
孔穎達“呵呵”笑道:“盧鴻你這幾天卻是有些偷懶了,怎麼也不見你到國子監中轉轉了?”
盧鴻道:“學生慚愧。這幾日太子殿下學業頗緊,故而國子監中公務有些放鬆了。明日學生便及時前來便是。”
孔穎達顯是心情頗好,半開玩笑地道:“少來糊弄我這老頭子了!太子那學業你何時操過心來,不過是藉著這題躲清閒罷了!”
盧鴻見孔穎達揭破,也不申辯,只是陪著孔穎達嘿嘿一笑。
孔穎達長嘆一聲,忽然對盧鴻道:“老夫已擬致仕,不日便要還鄉了。”
盧鴻一驚,忙道:“恩師為何這便著急致仕?如今國子初具規模,諸事還需恩師敲定,如何離得?”
孔穎達搖搖頭道:“我這心思,也不是才有的。早幾年便覺得心力交瘁,想要歇歇了。好在有你幫忙,《正義》已然刊行,現在國子監中學業,蒸蒸日上。原本怕你年輕胡來,現在看,倒是我多慮了。既然諸般事都已安妥,我為何還要硬撐著不放呢。年紀大了,總也該放放了。”
盧鴻心中百轉,不知從何說起。半天才道:“那——聖上可曾準了麼。”
孔穎達道:“老夫前時也曾數次上本,但均被聖上挽留。此次聖上新得十四皇子,心情甚佳時,老夫藉機陳詞,幸得恩准。”
盧鴻見孔穎達髮際斑白,雖然捨不得,卻也想到孔穎達為國事操勞至今,年已古稀,也確是應該安度晚年。何況孔穎達顯然心願中已無牽掛,可說是安然告老返鄉,也是件美事。便不再多說,只陪了孔穎達閒聊幾句國子監中諸事。
孔穎達道:“若說我走後,你來接手最是合適不過。只是一來你年紀太幼,為這司業已然是破例,再為祭酒也太是難為,因此估計朝廷不太可能有此任命。老夫這左庶子一職,已薦于志寧接任,聖上已然準了;祭酒一職,聖上尚未定下。師古他也是才提任為司業,乍然再提為祭酒,亦是為難。無論誰為此職,目前國子監眾人與你頗為心服,盧鴻你無需擔心。”
盧鴻道:“學生這司業,其實有名無實得緊。無論誰為祭酒,怕都滿意不來地。”
孔穎達搖頭道:“你前時搞地那些,雖然貌似胡鬧,試行一段以來,倒頗有老子無為而治之道,出乎老夫意料之外。可見你心中自有天地,非尋常人可明瞭。你便放心,就算是有人要為難你,老夫人雖然不在長安,也還能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