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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兩匹馬。
頭一匹馬一身雪白的毛;但四個蹄子和蹄子後面的長毛卻是墨黑的,但整個馬的身體再沒有一點雜毛,尤其腰腹部分的毛有些打捲成為一種鱗片狀,並且面如側磚,耳如削竹,馬蹄像鐵炮的炮口,又細、又硬,一看就是名駒無疑,想必是十三阿哥的坐騎。
另一匹馬並不特別高大,全身毛色赤紅,毛澤光亮柔滑,宛如緞子,目若明珠,似有靈性,我一看就喜歡上,耳邊只聽十三阿哥道:“喏,你的小寶等你半天了,還不快上?”
原來這小紅馬就叫“小寶”,我慢慢走過去,還在想騎馬跟騎驢有沒有區別,誰知手一搭上馬背,甚至不需思索動作要領,自然踮踏蹬一躍身就跨上馬,坐得穩穩當當,真是喜出望外。
我見小寶頸上長長的翎鬃毛生的可愛,順手摸了一把,小寶立刻低嘶擺首,似甚舒服,我更加高興。
這時十三阿哥也上了馬,一面指揮馬兒調過頭來,一面衝我點點頭兒:“江夏鎮那會子我和四哥看你騎驢那副沒精打采樣兒,都覺好笑,你呵,還是什麼都要最好的才肯開心。四哥送你這馬是一等的胭脂馬,除了不能上戰場打仗外,不比我這匹肋下生鱗差。前年四哥還為它差點跟八哥鬧了不愉快,可誰知連八福晉那樣厲害人都馴不住的馬偏給你破了背,真正叫人無話可說,該你的就是你的!”
我左手抓住韁繩,右手接過他拋來的馬鞭,看準方向,兩腿一閃,手中韁繩一拎,起手將馬鞭一揚,肚膛一夾,小寶就勇往直前,飛奔而去。
坐在馬上,只見箭道兩旁的樹木,一棵棵在向後移動,迫使我雙目圓睜,眨也不眨地望著遠方,好在雖然馬疾如飛,卻穩若順風之舟,真比坐轎子騎驢之流勝出百倍!
我心中豪氣頓生,大是暢快,身體略帶側,兩腿夾緊馬匹肚腹,左手不斷溜動韁繩,任它象兔子一般,前縱後蹬,不多時就跟著十三阿哥帶領出了王府側門。
十三阿哥是老北京,路熟,果真很快就將我帶到地處繁衢的致美樓。
致美樓我聽說過,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酒樓,今日一見,果然不爽,跨佔三間門面,門前豎著馬樁,黑漆大門擦得光潔如新,掛在正中的金字橫匾,氣派竟十分宏大。門前剛勒住馬頭,早有夥計迎出來接下馬。
十三阿哥帶我進去,輕車熟路登上二樓。
我四下一看,樓上竟一個酒客也無,寬敞得很。
我們揀了一個近樓面外靠窗的裡座面對面坐下,他才看一眼一路跟上來滿口笑語殷勤的掌櫃,道:“不要平日的酒,你這兒‘家釀’可有?”
掌櫃賠笑道:“回爺的話,有。桂花、木瓜、佛手,哪一種稱意?”
十三阿哥道:“桂花,要溫溫的。菜式照舊,蒸蟹現做。行了,你去吧——哎,玻璃皮先進上來。”
“是。”掌櫃全應著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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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樓上,涼風習習,眼光望出去,順著酒樓茶肆沿東西發展,爭相蓋起一座座作坊店鋪,許多小吃喝、各類小玩藝兒的門面,熱鬧得實在可以,就連“甜葡萄,脆棗兒”,“大螃蟹吆!”這些走街串巷小販們的吆喝,都是秋聲,都帶有涼意,都耐人尋味,其中特有一種“老雞頭才上河呀”的連綿叫賣聲令我忍不住一笑。
十三阿哥呷口茶,看著我莞爾道:“你該多笑笑才是,你笑起來的眼睛就如月色下流淌的溪水……”
他的話說了一半便嘎然而止,我卻不甚留意,心想:你笑的樣子何嘗不是風華曉陽,華彩四溢?可惜你是皇帝的兒子,跟四阿哥一樣已經有了一妻一妾,若你是個縱馬江湖、快意恩仇的俠客——在如此美型的前提下——我倒未必介意來一段交錯時光的愛戀。
“他們怎麼來了?”十三阿哥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