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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光了我們夫妻,窺見了我們精神的裸體,你發掘出了我們身上最短的那一塊木片。”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接納我?清川想問。在眾多病患家屬中,蕭堅白挑中了關係最危險的她。她凝視著他。突然間,她懂了。無論是蕭堅白,還是宗見,他們同樣找出了她生命裡最短的那一塊木片。他們輕易發現了它。
心理醫生(2)
那就是情慾。
藏在纖細的骨骼中的情慾。藏在冷峻的眼神裡的情慾。藏在緊閉的嘴唇間的情慾。藏在乾澀的手指尖的情慾。藏在平靜的頭髮絲的情慾。
她的情慾。
清川知道,她和蕭堅白完了。這樣的完結,不是由於蕭夫人的存在,不是由於即將到來的時空的距離,而是肉體的緣由。
因為他們不再需要彼此。
清川聽到了終場的鈴響。青年時代,露天電影散場時的那種鈴聲,在片尾字幕推出的剎那,驀然響起,尖利而突兀——
他們從身體開始,在身體結束。
小 橙
康復以後,滿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鄭重其事地向清川提出分手。理由是他愛上了一位名叫小橙的女子。他要離婚,休掉不貞潔的清川,給他愛的姑娘一個正當的名分。
小橙是滿城的護工,她陪伴著他,在精神病醫院度過了枯寂的三個月。三個月的時光,猶如一場悠長的冬眠,先是死氣沉沉,逐漸復甦,進入半清醒半沉醉的狀態,最後,完全地醒來了。
除了藥物和醫生,還有一層不可忽視的因素,那就是小橙。從對小橙產生好感開始,滿城意識到自己又活了過來。對於重症抑鬱症患者而言,愛的體驗幾乎象徵著生存的能力。
開初照顧滿城的,其實是小橙的父親,跟滿城年歲相仿的中年漢子。有一天中午,他向清川請假,說是有事要回一趟近郊農村的家。清川允許了。
返回時,小橙的父親拎著一隻蛇皮口袋,往地上一倒,是十來斤沉甸甸的夏橙,連枝帶葉,閃耀著露珠的光。原來小橙的父親特地打自家果園的樹上摘了果實,帶給滿城和清川嚐嚐鮮。
小橙的父親通紅著臉,老實憨厚地解釋道,他另找了一份薪水更高的工作,決意跳槽。可是護工這份活計,他不打算捨棄,就把女兒領來頂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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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橙的父親說,護士長是他的遠房親戚,如果清川覺得女孩子看護滿城不方便,也沒關係,他去求護士長給小橙安排打掃清潔之類的零活,等新的病人進來了,再轉做護工。
說這番話的時候,清川正剝開一個新鮮的夏橙,津津有味地吃著。她不忍心回絕這位勤勞精明的父親,於是轉而徵求滿城的意見。
“既然來了,就留下試試吧。”滿城懶懶地表態。
“丫頭,快過來,見見花叔叔俞阿姨!”小橙的父親大著嗓門向過道里喊了一嗓子。一個高大壯碩的姑娘磨磨蹭蹭地走了進來,粗手笨腳,面孔卻是怯生生的,扭捏地站在門邊,羞赧得連頭都不敢抬。
“這孩子,沒見過世面,縮頭縮腦的。”小橙的父親討好地笑著,“不過您二位儘管放心,她幹活是很麻利的,在咱們那兒,她種莊稼放牛羊,樣樣都行,能頂一男的!”
清川笑了。小橙的父親相貌委瑣,口才倒是不錯,活脫脫一個產品推銷員。她瞅一眼五大三粗的小姑娘,那孩子相貌出奇地粗肥,簡直有男扮女裝的嫌疑,看來確實像她父親吹噓的那麼孔武有力。
滿城轉過臉去,他不喜歡她。這丫頭太肥壯,讓他想到功利的桃,想到他曾用錢睡過的肥女人。他的過去是一幅泛黃的畫卷,模糊了,悠遠了,浸透在了水中,飄散在了風裡。他不想再去觸及往事的屍骸。
沒隔幾天,小橙斷斷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