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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觀眾在他的引導下也被動起來了。沒有思考,沒有認同,只有渲染,這注定了影片的檔次。作為一部商業影片,我想這是再正確不過的了,但同志電影往往並不被認作是商業片,似乎總是要拿起文藝的手段來探討它。若也是這樣地對待《藍宇》的話,這樣的開篇不但俗套而且做作。
接下來影片便進入了正題,那是關於悍東的介紹,當那個檯球發生了正撞時,悍東的強悍地位便已經出來了,他是強大的自主的,他的身份,他的身材這一切都要說明的是悍東是一個強大的人物。在許多同志影片中,都必然會將兩個人的身份作出一個強與弱的區分,這部影片並不例外,也許這是因為在同性的關係中,那種強大與弱小似乎更有些權力的意味。與之對比,藍宇在臺球廳的那場戲中並沒有真正的出現,他是一個弱小的人物,無論是在劉徵的口中,還是在悍東的眼裡,以及影像的交代中,他都是弱小的,是不應該與悍東同時出現在人物。而此時的悍東對於藍宇的態度也是極度的曖昧,確切地說,這只是一場交易,皮肉的交易而已。沒有任何東西了。而藍宇的出場則明顯的帶有客體的色彩。我們知道,在許多美國片子中,女性是慾望的客體,她們出現的第一個鏡頭往往都是帶有誘惑力的,而藍宇卻也是這樣出現的,他*著身體,在悍東的高大的身材的遮擋下,藍宇的身份便出現了,一個真正的男性所保護下的同為男性的慾望客體。
這是一場簡單的交易,悍東並不以為意,但在車站,他意外地又見到了藍宇,當時,有一鏡頭是很講究的,即悍東將自己的圍巾替藍宇套上,導演一連用了五六個鏡頭來切換這個實際上是很簡單的動作。在華人電影中,圍巾可是一個頂好的道具,尤其是早期電影中的那些知識分子們,脖子上總要掛著圍巾,那是情感與社會的枷鎖,同時也是理性的象徵,這是無法更改的,這樣的圍巾情結直到《喋血雙雄》中周潤發的出現才有了新的意義。而今天,關導又用上了圍巾這個道具,從此,藍宇與悍東真正的戀情開始了,這是情感的枷鎖,也是理性的選擇,誰也無法擺脫,誰也不能擺脫,藍宇從這一刻起愛上了悍東,也是從這一刻起,悍東要為自己的選擇負出責任。
即便這樣,悍東卻並不承認自己的選擇,在車子裡,他對藍宇說,玩這個的不能太熟悉了,否則就散了。這是一句自欺欺人的話,而藍宇的反駁是我們還不是太熟吧?藍宇的感情在這句話中暴露無遺。與此同時,導演述說了藍宇的自強精神,他找工作,他並不亂花悍東的錢,這一切並不是為了說藍宇的精神,只是強調藍宇對悍東的愛是沒有任何附加條件的。於是,藍宇象是一個兒媳一樣,上門見了悍東的家庭。愛情在這期間慢慢地發展著。
正如所有關於愛情的影片一樣,兩個人的愛情道路上必然會受到這樣或那樣的問題,當藍宇頭一次打車來到悍東的住處時,悍東的屋中碰上了另一個人(原小說中名叫張健),於是關於愛情是否忠誠的問題被引了出來,然而,與其它影片不同的是,這個忠誠問題被同志的許多行為所掩蓋,它變得卻是異常合理。在這一次,兩個人的感情進入了低谷。非常值得一提的是,藍宇頭一次打車來,此時,這種行為是標誌著藍宇要與悍東同等的身份,但這顯然還不是現在的悍東所能接受的,他咆哮著對藍宇大喊,聲嘶力竭地要保住他的強者的地位,但這樣的喊叫卻反映出他內心的蒼白。在這場戲中,藍宇走了,但他是勝利者。悍東的地位已經開始動搖。
悍東真正放棄自己強者的身份是在“89”時刻。“89”是關於權力受到置疑的背景,而在這個時候,悍東尋回了藍宇,這顯然也是他放下了強者的姿態,向藍宇低頭的時刻,於是兩個人開始了一種平等的戀情。藍宇參加的學生運動實則是對強者的反抗,於是他徹底地勝利了,與悍東是一種平等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