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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了,她頓住腳步,兩個人相互致禮,接著擦肩而過。
「太傅留步。」
謝春秋突然開口,心頭突如擂鼓。
蘭璟也就停住,轉過身來,他下頜線條驚人的流暢,有光沿著下巴和修長脖頸一直沒入領口,謝春秋甚少如此近的看他,一抬頭視線撞了個正著,於是慌忙移開,只聽他嗓音淡淡的「容王有事?」
謝春秋將那幾句話數十個字在心中顛來倒去,說話前先是笑了一笑,倒真有幾分不好意思似的「本王昨日醉酒,本也就是開個玩笑,沒想到衝撞了太傅,還望太傅不要掛心。」
蘭璟神色絲毫不見動容「昨日受驚的,不是在下,容王要解釋,不必來同在下解釋。」
蘭璟生了一把清冷的嗓子,說起這樣的話來,分外多了幾份疏離。
謝春秋便是再不會察言觀色,也該明白,這疏離,自是正人君子不屑為伍的疏離,俗話來說,瞧不大起。
她又笑了笑:「太傅說的是。」接著識趣的搶先一步離開。
待到走遠了些,謝春秋忍不住回頭望去,只見那人轉過長廊拐角,長廊邊上栽了一叢綠竹,隨風搖動沙沙作響,碧色的竹,淺白的衣,映襯他如碧潭上的浮冰碎雪,不見絲毫煙火氣。
修直若竹,清雅如蘭,孤潔似月。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這就是蘭璟。
從她第一眼見到他開始,就一直是這個模樣,從未變過。
第五章
她第一次見到蘭璟時方才十二歲,算起來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老容王對她管教尚嚴,不准她在外面胡鬧,於是她便偷著跑出來玩。
正是一個春日,她應衛逍之請,一起坐了畫舫遊春。
大富之家的畫舫自然是奢華,衛逍還特意帶了府中的樂師在舫中,只聽得絲竹陣陣,笙歌不歇。
謝春秋那時年紀尚小,對這些享樂之道卻極為熟稔,歪在榻上,閉起眼睛很是愜意,忽然她睜開眼,喊了一聲「停。」
奏樂聲戛然而止,她對衛逍道:「你聽。」
衛逍隨著她的話凝神細聽,果然也聽見了那飄渺的一縷琴音。
這琴聲從水面飄來,其間卻挾著山泉竹石的清幽,一比起來,方才的絲竹聲簡直成了不入流的煙花調子,俗不可言。
衛逍感嘆道:「能把琴彈得如此高妙,必定是位美人。」
謝春秋隨手將一個葡萄丟進嘴裡「我看未必,真的長於音律又美於形貌,好處都讓她一個人佔盡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衛逍把摺扇搖得似模似樣「賭否?」
謝春秋乾脆道:「賭!」
於是兩人翻身而起,爭相從窗子裡向外看。
只見不遠的水面上正有一艘畫舫,琴聲似乎是從那裡傳來的。
這畫舫很是特殊,四個柱子支起拱頂,四周都有白色紗幔垂下,任憑兩個人抻長了脖子望眼欲穿,也看不清裡面彈琴之人的形貌,片刻之後,衛逍將身子收了回來,笑著道:「我贏定了。」
謝春秋歪著頭:「何以見得?」
衛逍道:「這彈琴之人姿態端雅,烏髮披肩,隔著簾子也能看出十指纖纖,怎麼不是個美人?」
謝春秋很是不服「這樣層層的紗幔遮著,能看清什麼?十指纖纖又如何,相貌奇醜也未可知。」
「那你想怎麼樣?」
她拿手託著下巴「你我皆識水性,不如……『過去』看看?」
衛逍笑著「好好好,就依你,這回非要你輸的心服口服不可。」
船上一看這兩人又是起了荒唐念頭,可是誰也不敢阻止自家這位為所欲為的小少爺和少爺那位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