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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樹林平日很少有人進入。在林中,樹根往往露出表土,人走過不會留下腳印,所以無法追蹤兇手的行跡。露申卻在那裡意外地發現了兇器。一把弩機被丟棄在地上,旁邊還散落著六七支箭矢。她認出,這把弩正是觀家收藏的十四把之一。露申將它拾起,帶回了主屋。

露申回到室內時,悼氏已派遣觀家的三名僕人分頭去叫觀無逸、於陵葵和觀若英、鍾會舞。於是,露申叫上剩下的一名僕人,前往主屋後面的倉庫進行調查。結果,七把弩機仍在原處。由此可以推知,作為兇器的弩機是從觀姱喪命的那間倉庫裡取出的。

為什麼要殺害江離姐?

為什麼江離姐臨終的時候會說出那樣的話?

她為什麼認為接下來的目標是展詩和會舞?

‐‐兇手究竟是誰?

露申走出倉庫,再度來到江離殞命的庭院。她立在雨中,久久地注視著那片樹林。地面的血跡已被雨水衝散,只有未射中目標的幾支箭,寥落地插在泥土裡。

之後,觀無逸、於陵葵、觀若英、鍾會舞都返回了主屋。觀若英見到江離的屍體就昏倒了,鍾會舞正坐在地,讓若英枕在自己的膝上。於陵葵也跌坐在地上,神色黯然,注視著死者。觀無逸問露申到底發生了什麼,露申就如實地複述了事件的經過,包括江離的遺言。最後,她向葵質問道‐‐

&ldo;小休為什麼沒有一起來?&rdo;

&ldo;她一直沒有回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她一個人在外面,萬一撞見兇手……&rdo;

&ldo;也許她回到房間反而會撞見兇手。&rdo;

&ldo;露申,你想說什麼?&rdo;

&ldo;於陵葵,我問你,江離姐是不是你殺害的?&rdo;

&ldo;為什麼懷疑我?&rdo;

&ldo;你當時在哪裡?&rdo;

露申不停用冷酷的語調質問著葵。

&ldo;在房間。&rdo;

&ldo;和誰在一起?&rdo;

&ldo;我一個人,只有我一個人。&rdo;

&ldo;誰能證明你的清白?&rdo;

&ldo;沒有人,但我是清白的。&rdo;

&ldo;夠了,那片樹林通往你的住所。你完全可以殺人之後就折返回去,裝作一直待在房間裡。&rdo;

&ldo;其他人做不到嗎?他們當時都在哪裡?&rdo;

&ldo;母親和展詩哥就在這裡,父親當時在白先生的房間,若英姐和會舞都在若英姐的院子裡。&rdo;

&ldo;那麼,透過那片樹林,到不了白先生和若英姐姐的住所嗎?&rdo;

&ldo;可以。但是……&rdo;

&ldo;那麼你為什麼單獨懷疑我?&rdo;葵開始反擊,她轉向鍾會舞,向她問道,&ldo;會舞妹妹,你當時在做什麼?&rdo;

&ldo;我,因為累了,所以在臥房裡小憩了一會兒。&rdo;

&ldo;當時若英姐姐又在做什麼?&rdo;

&ldo;她留在外面的堂屋,她說要查閱一些有關喪禮的文獻。&rdo;

&ldo;那麼,也沒有人能證明若英是清白的。&rdo;

&ldo;你不要逼人太甚。&rdo;

&ldo;同樣,也沒有人能證明你父親是清白的。&rdo;

&ldo;於陵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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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花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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