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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秋有點意外。
若說這整整一天都看不到司南的不安和忐忑,那也太自欺欺人。青梅竹馬了這麼多年,司南眉頭皺皺,她就能從空氣裡嗅出他想幹什麼。
習慣了司南的溫柔,現在這般如喪家之犬垂頭喪氣的司南,並非她所願。
她忽然覺得心口微疼。
&ldo;幹嘛還不睡?&rdo;司南在簡訊裡寫道。
短短的幾個字,卻是一場小心翼翼,斟酌許久的破冰之旅。
再這般與她隔著萬水千山,司南怕自己要瘋掉。
蘇千秋側眼去看,司南不知道什麼時候拉了被子蓋過頭,整個人蜷縮在白色被單之下,裡面藏掖著少年的惴惴不安。
&ldo;你不也沒睡,管我呢。&rdo;
用的是平常得不能更平常的語氣。
那邊靜了好一會兒,被子縫隙裡洩出幾屢手機的微光,而後傳來一條新資訊:&ldo;對不起。&rdo;
蘇千秋捧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而後長吁了一口氣。
可是自演講比賽以來胸口縈繞的那口汙濁之氣依然揮之不去。
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鍵了幾個字,又反覆的刪除掉。手機被攥了半天,溫度高得像是一塊悶悶燃燒的木炭。
想了半天,得不出結論,索性把手機塞回枕頭底下,也學著司南用被子蒙了頭,彷彿這般便能如鴕鳥一樣逃避一切。
只是輾轉反側一輪,腦海中似有星星之火燎原,愈發的睡不著。
水族館裡的夜宿,全然陌生的環境,讓人很不習慣。
水箱的過濾系統低低作響,耳邊不時傳來氣泡破裂的聲音,像是夢的聒噪,又像是一片寂靜裡的喧囂。
從床的一頭滾去另一頭,腦海中像有人在撩動琴絃,又像有人在淺吟低唱,蘇千秋遊走在夜的邊緣,半夢半醒,最後又被拉回了現實。她睜開眼睛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滿眼都是海底隧道藍熒熒的人造海水。
當下又迷濛了幾分,清醒了幾分,幾乎要分不清哪裡是現世,哪裡又是虛構的世界。
索性揉了揉眼睛爬起來。在不正確的鐘點起床,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頹然無力的狀態,她腳步虛浮的四處晃蕩,帶著沉沉的心事和滿臉的睡意,不知不覺踱到白鯨館。
白鯨區是一道巨大垂直的玻璃幕牆,幾隻通體灰白的龐然大物在其中來回遊走,動作緩慢而遲疑。
深夜的白鯨館遊客全無,空調來得無比猛烈,冷風一吹,手臂上立馬爬上一層雞皮疙瘩。蘇千秋雙手環抱胸前,企圖以一臂之力抵禦夏日深夜裡洶湧而來的人造寒氣。她選了正對水族箱的位置靠著牆坐下,面前是一片無限接近透明的蔚藍。
海洋中的龐然大物被禁錮在小小的玻璃箱中任人賞玩,不復往日驕傲,反而有幾分落寞。從這頭到那頭,不過幾十米的距離,這些本該縱情自然的生物憋屈的觸壁再折返,不斷做著枯燥的迴圈往復運動。
本應與日月星辰相伴的物種,在人類出現以後,就這麼身不由己的被圈養起來。蘇千秋覺得它們很可憐。
只是它們被囚在一方透明的玻璃盒子裡,而人類自己,往往作繭自縛在世俗繁務裡,其實也是換種方式可憐而已。
愈想腦海中就愈加混沌,冷不防一件外套從天而降。
這個夏夜的失眠者,不僅只有她一個。
司南半跪下來,把外套披在她肩上,又緊了緊領口。動作熟稔而自然,像是日復一日中最耳熟能詳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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