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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傾從善如流道,「是我做的。兇器是莊親王府裡的匕首,蕭磷收藏來的心愛之物,從脖子上抹了一刀,死的很快。」
這麼重要的事情,承認的太過乾脆輕巧,燕雲嶠只是先問道,「為什麼?」
沈傾反問,「你很想知道?」
燕雲嶠:「我不想胡亂揣測先生。」
沈傾:「難道不是刑部需要你審訊我。」
「先生!」燕雲嶠加重了語氣,不是氣沈傾對他如何態度,而是事態緊急之下,沈傾怎麼還能跟他這樣無所畏懼,「此事事關人命,稍有不慎你我不想看先生出事。」
肩上的雙手一點點扣緊,燕雲嶠垂頭正對著他的臉,「我知道先生不怕死,可是我怕,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你,更怕這世上,我再也沒有先生了。」
沈傾平靜雙眸對上他,一急一緩,一動一靜,兩端全然不在一個狀態。
燕雲嶠眼裡的擔憂和怯意都快要溢滿淌出來了,身上的軟甲嶄新,衣衫整潔,整個人儼然已經是個俊朗可靠的將領了,有了自己的路來走。
可這一切,每當對著先生的時候,又全部退散,他能血濺沙場,硬朗的不皺一絲眉頭,卻在眼前人的面前不堪一擊,丟盔棄甲。
沈傾讓那深沉的情緒感染,這才有了些鬆動,開口居然有些怕驚擾什麼一般,喃喃低語,「我也怕啊。我身上上粘的血,到現在好像還沒幹透。」
他嚥了咽,一直以來從未起過波瀾的雙眼,微光閃動,輕言細語,如同年少時哄他,「小少爺啊,我覺得髒。」
「太髒了。」
聲音低的快要聽不見,只餘了氣音在空氣裡。
燕雲嶠渾身僵持,剛剛還血氣上湧的所有霎那間盡數冷卻下來,他想到過的,他也曾經懷疑過。
想到過蕭磷唯一跟沈傾有關的事情就是幾年前在金玉滿樓裡,也一次次的夜探過莊親王府,完全連一點痕跡也沒有發現過,甚至好幾次都看到了那個叫做曉青的男子,心臟跳的沉重,每一下都擊打在胸口上。
燕雲嶠聽見自己的聲線因為過度壓抑甚至有些粗啞,「什麼時候。」
「一個月前,嘶」
沈傾因為肩膀上收緊的指節倒吸了口涼氣,燕雲嶠立馬放開了手,緩力揉了揉。
燕雲嶠垂下頭,長長的呼吸幾次,過了會兒聲音有些含糊,開口也變得艱難。
他低低道,「對不起,對不起先生。」
這個時間,當初在方逸喜宴上,蕭磷跟他說過的「大禮」,他都想到了,為什麼自己不能再去多查幾次,他自己進不去王府,為什麼只確認了幾次就擱置了,怎麼沒有想過別的辦法來讓人做這件事。
一定是有辦法的,是他疏忽了
沈傾將自己的腰帶解開,脫下來夜行衣,露出來裡面的衣服,布料是半透的,不用多說就知道是為什麼,燕雲嶠咬著牙將自己的外袍解下來披在他身上。
「小少爺。」
沈傾穿著他的外袍有些大了,自己穿著都有些不利索。
燕雲嶠的軟甲丟在地上,過去將沈傾衣袖捲了起來,然後又將腰帶多繞了下,把下擺收起來一截,一言不發的挨著細緻的做好。
剛剛還說著時間不多,現在卻連頭也不抬的給沈傾連手掌心都擦乾淨。
「不髒。」燕雲嶠道,「先生永遠是我的先生。」
沈傾看著他泛紅的眼底,這才雙手捧著那張臉,讓他抬起頭來。
燕雲嶠的神情太讓人動容,眸光含了深刻兇色,眼眶鼻尖卻是紅的,只對上他溫順乖巧著。
沈傾再不敢多看,上前交握著一隻手,另一隻手環抱上他小少爺的後背。
「其實沒有很嚴重的事情,我只是,」沈傾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