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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徒兒溫惟?進來吧。」
屋內傳來一聲中年男子沉穩厚重的聲音,是師父玄弘。
溫惟應聲推門而去,見一五十左右歲的男子,一身青灰色無垢衣,花白長發披散著,面容安詳而從容,盤腿端坐在用麻繩編織成的蒲團上。
聽溫惟進來,原來微闔的雙目慢慢睜開,看著立在對面的人,展顏一笑。溫惟看著眼前身型消瘦精神矍鑠的玄弘,似乎與上次分別時並沒有變化。
「師父怎知是我?」
玄弘笑呵呵地道:「這麼早,寺院大門緊閉,能來此地的也只有你,想來又是□□而入」
溫惟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見玄弘神情自若,談笑自如,心裡稍稍放鬆下來「師父,慧方大師告知我,您要皈依佛門,了卻塵緣,師父當真要如此?」
玄弘點頭,一招手,示意溫惟坐下來,沉聲道:「你能趕來,我料想也是慧方將此事告與你,你不必為此事感到憂心驚詫,其實,於幾年之前,我早有此心,只是那時正逢你父母親將你交付與我,拜我為師,我本意欲將此事拒之,直到他們先斬後奏把你送來,為師至今還記得見你第一面的情狀。」
溫惟也清晰記得那一天,她一到此地,只見有一座殘破不堪的寺廟,滿心失望恨不得當場發作掉頭就走,那時的她心心念念只想著無拘無束、遊歷四方,卻沒想到父母親如此狠心,竟想將她困在這一畝三分地,滿目蕭條,舉目無親。
直到她在寺廟的後院見到玄弘,一身青衣,長衫飄逸,四十幾歲的年紀卻容姿俊朗。那時她還年少,只覺得此人一言一舉自帶仙氣,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她走到玄弘的面前,歪著小腦袋,上下打量著這個中年男子,「聽說,你要當我師父?那你能教我什麼!」
她撇了撇嘴,深思了一會又道:「經文佛語我聽不懂,詩歌典籍我沒興趣,為人處事的大道理聽多了耳朵容易長繭,終日燒香拜佛心不誠又太無趣。」
她一條一條地羅列著,把自己所有想到的可能唸叨了一遍,溫惟實在想不出在這裡拜師有什麼意義。
玄弘不禁一笑,被她的機靈古怪的小模樣給逗樂了,原本他想將溫莛知夫婦拜託的事推卻,可是見到溫惟,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他看著愁容不展的她,問了句:「那你說說想學什麼?」
「我想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踏遍雲嶺,雲遊四海,體人間疾苦,感世間滄桑!」
很難想像這話是從面前這個錦衣華服作男子打扮的小姑娘口中說出,小小的身軀裡似乎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玄弘問道:「外面若不如你所想的那樣好,你可會後悔?即便不後悔,你可吃得了那些苦頭」
「粗茶淡飯,簡布素衣,若能如願,甘之如飴!」
玄弘對她刮目相看,微笑讚賞地點頭……
幾個月後師徒倆外出踏上遊歷之路,另玄弘沒想到的溫惟千金之軀卻從不言苦,為人敏而好學,每到一處,將所見所得風土人情皆記於筆下,每每遇到難事都會虛心請教,也因此眼界開闊,博學多識。一路上條件再苦,吃住從不挑剔,也未見其抱怨,整天像打了雞血充滿活力。與其說自己是她的師父,倒不如說是她遊學路上的一個同伴而已。
他知道,他的這個小徒兒,如此與眾不同,日後定非平庸之人。若非是個女子,日後定是舉世之才。
今時今日師徒二人再次相見,過往種種歷歷在目,彷佛就在依稀之間。
屋內昏暗的燭光下,玄弘面色柔和,抬手捋了捋長須,語重心長道:「你曾問過為師的過往,為何隻身一人住在這寺廟的一隅,可曾有家人、朋友,對此為師總是避而不談,不曾向你言及半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往,棄我去者昨日之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