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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身後的男人語氣輕快,根本就不似信了她。他接著問道,“哦?你還會卜卦?”
顏箏尷尬地咳了一聲。“略懂,略懂。”
事實上,自然是不懂的。
不過她前世曾看過不少易經八卦,憑著她過目不忘的本事,雖不懂那些深奧的句子究竟包含了多少道理,可若是雲大人心血來潮要考校她幾個名詞,她也不怕說不上來,是以這句“略懂”說得倒也只有七八分的心虛。
雨聲太大,奔馬疾馳。說話的時候須當十分用力,否則便聽不清楚,許是覺得這樣說話有些吃力,元湛空出手來輕撫過她臉龐,便也不再說話。
很快便入墨城。
已經有先前羅北辰幾人打了前陣,這三更半夜裡,墨城的城門竟還半隙開來,守門的兵士見遠處一隊紫騎踏著雨霧飛騰而來,忙將城門大開。一列裝備齊整的軍隊迎在兩側,整裝待發。
有個頭盔上拖著長長的紅纓曳尾的將官上前行了軍禮,便自發地跟著了紫騎的後面,一路疾馳。來到了城南的徐府。
因有了韓王諭令,墨城的兵馬行動起來便十分果決,撥出兩隊人馬將徐府團團圍住。另兩隊卻跟著紫騎長驅直入,不多時便將四處行兇的那夥歹徒捆了個嚴嚴實實。這夥人鬆散地很,看起來只不過是一些兵嘍。
九霄神弓既是供奉在祖宗靈位前的東西。自然便要在徐府的祠堂,夏朝的大宅,祠堂多半是面北眉南的,應是在北位。
是以元湛便令屬下徑直穿過中軸一路向北搜去,但在估摸的位置,卻並不曾見到祠堂的影子,墨城軍搜遍了整個徐府,只除了柴房躲了些害怕地瑟縮發抖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僕役,便只有躺在地上冰冷的屍體,並不見洛王的精銳,也不見徐府的各個主子。
那些僕役只知道主家被疑惑強盜劫著去了祠堂,但是祠堂在哪,他們卻並不知道。
元湛便拔過屬下的長劍刺向其中一個歹人,沉聲問道,“他們在哪?”
那人用力咬了咬牙,身子竟一歪,倒在地上死透過去。
一連問了數人,皆是這樣結果。
顏箏忽得想起什麼,小聲在他身後提醒,“我記得徐家的祖上原是從漠山遷來的,漠山那裡以西為尊,墓葬皆入山腹,你問問墨城的軍士,徐府的西面可有什麼山?”
墨城軍的首領聞言,連忙說道,“徐府處在南郊,正是依著西山而建。”
顏箏仰著頭望向元湛,“徐家的宗祠想來便是在那座山腹之中,也只有那樣隱蔽的地方供奉著上古神兵九霄,覬覦它的人才不容易找到。”
元湛皺著眉挑了個年長沉穩些的僕人問道,“他們去了多久?”
那僕人渾身上下哆嗦著,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他說話結結巴巴,但好在還成語調,“約莫……約莫半個時辰。”
話音剛落,元湛便又拉著顏箏翻身上馬,帶著眾人衝突滿地狼藉的徐府,徑直往緊鄰著這座府邸的西山而去。
西山腹內,徐氏宗祠,滿壁的靈位前,跪著冶煉世家徐氏一門老小十數人,間或有女人和小孩低聲的抽泣,但冰冷的刀鋒架到他們脖頸,那些抽泣便生生止住化作驚怕和恐懼。
一名青年男子徐徐從重重護衛中信步出來,他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身上穿著夏朝最珍貴的千絲錦裁成的錦繡袍服,頭上束著鑲嵌了雞蛋般大小南珠的紫金冠子,兩側有長長的綏珠順著黑色綢緞般的墨髮垂下來,在燈火通明的山腹中,這樣優雅,卻又這樣殘暴地走過來。
這男人正是洛王。
他舉止輕佻地摸了把跪在徐家主身側梳著婦人髻的美貌少婦,眼神裡卻透露著殘忍的訊息,他歪過頭去,居高臨下地對著徐家主說道,“這位是徐家主去歲才新娶的繼室夫人吧?果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