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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臨州府尹是她的叔父,她是自願侍奉韓王的,若是韓王府是個有去無回的地方,她怎麼肯?”
這番話聽著倒像是碧落在安慰顏箏,但其實又何嘗不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顏箏有些不解,低聲問道,“這車隊裡不都是從民間甄選的女子嗎,怎麼竟還有官眷?”
她醒來時半死不活,昏昏沉沉了許多天才醒,待後來神智清明瞭,卻被這奇詭的經歷所震撼。
她困惑自己的遭遇,又害怕身世被人揭穿,所以竭力避免與碧落之外的其他人接觸,哪怕這幾日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也不肯下車走動,生怕被人看出了端倪。
幸運的是,不知出於何種考慮,駱總管竟肯讓她和碧落單獨用一輛馬車,所以車隊行路月餘,除了駱總管和隨行的醫正,她只與碧落相處,連碧落口中時常提及的月喬,也從未謀面。
這個洛姬,顏箏還是第一次聽說,她沒有想到的是,洛姬竟還是官眷。
她是少帝的皇后,雖然身在皇城帝宮,但朝堂的事也常略有耳聞。她知道臨州府尹是正四品的官職,一方大員,算得上頗有威勢,倘若洛姬要嫁,至少臨州府內的世家大族都會競相求娶的,怎麼會願意去到韓王府當個無名無分的侍妾?
何況韓王雖有藩地,但他的作為卻只限於北府,臨州遠在江南,將侄女進獻給韓王,臨州府尹得不到任何好處。若洛姬真有美貌,遠不如送她入皇城,再過幾個月,永帝就會立景王為儲君,未來君臨天下,便只當一個侍妾,將來也能有封妃的機會。
顏箏心中存疑,便睜著一雙漆黑墨亮的眼眸直直地望著碧落,一副虛心若渴的樣子。
碧落輕輕笑了起來,她耐心地回答,“這次駱總管從江南共帶了十二名美姬,除了洛姬,月喬的族叔也是大官,我與她交好,私下裡聽她提過。聽說先帝五十才得韓王,對幼子最是疼愛,臨終時囑託永帝善待幼弟,是以永帝對韓王比對自己的皇子還要好,不論韓王想要什麼,永帝都會替他辦到。”
她微頓,接著說,“前年,韓王看上了錦州府尹的小女兒,錦州府尹獻女之後,便得到了永帝的讚賞和重用,朝中大小官員便都紛紛效仿。韓王每年都派人去不同的州府獵豔,今年輪到江南四州,那些大人們捨不得女兒,卻還想取悅君王,便都從親族裡挑選容貌最出眾的女孩兒送來。”
顏箏櫻唇微啟,臉上滿是驚詫,這與她記憶裡的認知並不相同。史冊裡說韓王生性荒淫,四地獵色,強搶民女,惹得官怒民怨,永帝屢勸不止,痛心疾首。可聽碧落這樣說,聽著倒像是永帝故意為之的。
但不過轉瞬,她心中便已一片清明。帝王心術,捧殺是最刀不見鋒的手段。
永帝將韓王捧著越高,將他養成一個荒淫無道的好色之徒,就等於兵不見血刃地廢掉了韓王這生的作為。自古以來,最是薄情帝王家,永帝和韓王並非一母同胞,年歲又相隔那麼多,能有多少兄弟之情?不論是為了報復韓王奪走父寵還是為了座下皇位的安穩,永帝是殺伐決斷的君王,他刻意養廢韓王,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永和元年的那場叛亂,韓王差點攻破夏朝皇城,證明了永帝防備韓王的先見之明,卻也宣告了“捧殺”之術的失敗。
顏箏收回思緒,接著問道,“碧落,那你呢?我只聽你說過,你出生在皇城,怎麼會到江南的?”
這些日子,她與碧落朝夕相處,對這個溫婉又善良的女孩很有好感,並且感激。
她的前主不願意去往北府,一路之上逃跑了好幾次,最後那一次被駱總管帶著倒刺的皮鞭擊昏,這才讓她的魂魄趁虛而入的。這車上原來還有其他兩名女孩,都因為她渾身上下難聞的血腥氣而要求駱總管換車,唯獨碧落沒有嫌棄她。
碧落每日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