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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關心,完全不像是素昧平生,倒像早知道君家的事,因此感同身受她的遭遇,想為君家盡一份心力……
“可我看他不像壞人,怕真是爹爹生前的故人吧……”
“壞人哪看得出來?”寶相覺得小姐太單純了,她自幼養在閨閣,又鎮日與針線為伍,哪知曉外頭的人心難測?“那顧當家以前也瞧不出是壞人,可他還不是設計老當家,把老當家騙得命都沒了……”
真到發現小姐的哀色,寶相才發覺又觸著她的痛處,趕緊收嘴不說。“總之小姐……我說這事古怪,您可不能這麼輕信人,這安公子萬一是來騙我們繡坊,那怎麼辦?還是小心點好吧——”
寶相的話並非沒道理,無瑕記起爹爹的教訓,也不再想安書的事了。
“知道了。”她斂容問。“對了,無闕呢?”
“小少爺玩累了,剛睡下,要小的去叫他起來嗎?”
“不用了。”聽到弟弟安穩,無瑕便鬆了口氣,自爹爹過世的這些日子來,弟弟也是傷足了心,如今他能走出爹爹過世的陰霾,能玩能睡,她也放心了。
無瑕想罷,隨即起身。
“小姐,您去哪兒?”
“我去繡房繡花,之前壽師傅帶來的畫,我才繡了一半,得趕緊把它繡完。”
壽師傅是她的學畫老師。她幼時因為必須學習為繡品擬稿,以及創作新花樣,所以特地去學過幾年墨畫。當時拜的便是這位江南出名的“壽師父”門下,後來他進京作了臣工,但還是定期回來江南,教授繡坊一些京城流行的新花樣。
踏入西廂的繡房,她在繡架前坐下,定神注視著那幅才繡了五分好的“春風面”。
繡布上勾勒的是各色西域牡丹,團簇錦生,是她依壽師傅帶來的畫所開的稿。
想起她初見那幅畫時,對畫中牡丹的妍姿生動驚為天人,以為是師傅新作的“醉牡丹”,待師傅解了惑,她才知道作此畫的人並不是他。
可是她太喜歡那幅畫中的牡丹了,所以她用了一日一夜的時間勾好繡稿,記好色線,然後將畫原璧歸還給師傅,允諾將會繡好此圖再請他評鑑。
只是沒多久,爹爹卻死了,為了處理喪事、保護繡坊,她幾乎沒辦法繼續把繡品繡下去。
如今繡坊雖然幸運保全了下來,但她很清楚,那是因為她答應了劉巡撫會為他作偽證,照他編出的假帳本誣陷兩廣總督鄂海……
無瑕知道是君家愧對鄂家,她也不會當作沒這件事,忘義地與繡坊存活下去。
既然爹爹願意為鄂海家起下永不入土為安的願,總有一天,她一定要想辦法證明鄂海家的無罪,還有他們君家受到的迫害——
當安書與費揚古回到旅程店後,費揚古立即問:“這下怎麼辦?沒想到君家新當家竟是個文弱女子,你打算怎麼辦她?”
辦她?安書覺得這詞用有像無瑕那樣的弱女子身上,不免太過凌厲,便皺眉問:“舅舅,你覺得那新當家,會是與奸小勾結的人嗎?”
“看是不像。”他實話實說。“她年紀太輕,而且又是繡坊女子,不要說是與劉巡撫這類人勾結了,說她能掌管繡坊生意,都很難令人置信。”
她或許是個技藝超群的繡娘,但做生意得論見識、論手段……並不是靠單一才能就能決勝的。
“所以要說她與劉巡撫勾結,她沒有這種心機手段。”安書同意他所說。“那麼,她之所以願意作證,便只會是被逼了。”
想起那紙害君祿風丟了命的讓渡書,安書更相信事情必是如此。
只要一想到她是被富祥那樣的奸人所逼,心中不知道有多秒冤情難訴,他也格外地憐惜文弱的她……
“若是被逼,只要我們開審,便可以取到她的實供吧?”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