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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們沒再搭腔,便就此開飯,席間大伯一直給我夾菜,時不時還摸一下頭,目光慈愛的讓我脖子嗖嗖發涼,我趕緊按住他的手,道:“大伯,您別管我,您自己吃,瞧瞧,比起兩年前,人都瘦一圈了,皺紋都多了。”我一說皺紋,大伯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臉,道:“吃豬皮可以美容,小劉,趕緊的,再去燉個豬蹄來,我家小崽子需要好好補補。”
給我補?我忍不住暗暗發笑,剛想跟他說,別老拿我說事,就見那姓陳的突然放下筷子,用鬼音慢吞吞的說道:“孫先生,我要的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大伯笑容一僵,咳嗽了一聲,顯得不太自認,隨後突然將臉轉向我,道:“崽崽,你眼屎沒洗乾淨,去後面洗洗。”
靠。
我忍不住想掀桌子,想讓我走就直說,至於這麼擠兌我嗎?
我知道大伯是有話要跟姓陳的說,便賣他個面子,去屋後面洗‘眼屎’,剛到屋後面,就發現後面躲了個人,我一看,不由樂了,壓低聲音道:“小黃狗,你怎麼在這兒?”
那人連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緊張道:“噓,別出聲。”這人是我大伯四年前收的一個徒弟,當時染了一頭黃毛,好像是流浪到我們這個地方的,他鼻子特別靈敏,什麼藥材,一聞就能辨別出來,就跟一隻小黃狗似的,我大伯說他是個可塑之才,便收他做徒弟。
我四年前,還在讀大一,到大伯家串門時總喜歡整他,原因無它,因為我老爸總愛拿我跟他做比較,說小黃狗聰明又爭氣,說我簡直就是玷汙了自己的名字。
我見小黃狗躲在後面,偷偷摸摸的,明顯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便升起心想整他,沒辦法,我這人天生反骨,看著別人被我整的上躥下跳,我就特別有成就感。
剛掂量著開口,準備敲他一筆,小黃狗便衝我打了個手勢,一把將我扯到他身後,低聲道:“別動,你聽。”他神情緊張,躲在門縫後面,用眼神示意我往外看。
這小黃狗,別說來拽我的手,平日裡一見了我,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我看他神色有些不對勁,再一聯想大伯故意支開我的那一幕,不由思忖,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立刻湊過去,將小黃狗擠開,透過那條門縫往外看,只見姓陳的鬼魂和大伯已經從飯桌上站起來,大伯背對著我,看不清什麼表情,但從我這個角度,可以看到鬼魂陳,他臉色僵硬,冷冷的,似乎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我忍不住側耳傾聽,但也只能聽到隱隱約約的聲音,好像在說什麼書、殘本什麼的,我想起先前在飯桌上,看大伯的神情,似乎對鬼魂陳挺忌憚的,這麼多年來,我頭一次見他對一個年輕人這麼客氣,心想,難道大伯欠了這小子什麼東西?人家討債來了?
片刻後,鬼魂陳抿了抿唇,轉身走了。
我大伯依舊保持背對著我的姿勢,半晌都沒動,大約過了兩分鐘,大伯重新回到座位上,臉色沉沉的,目光陰鬱的看著一桌子飯菜。
我心裡緊了一下,知道自己是撞見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立刻踹了小黃狗一腳,心道你愛偷窺就偷窺,扯上我幹嘛?現在搞的我心裡癢酥酥的,就跟有小貓在撈一樣。
我估計自己‘眼屎’也該洗完了,便不理小黃狗,裝作什麼也沒看到,跟沒事人一樣走出去,隨後咦了一聲,問大伯:“陳哥去哪兒了?”
大伯臉色略微好轉,說鬼魂陳吃完了,回房休息去了,讓我接著吃,我大伯偶爾會給我夾菜,但他心不在焉,好幾次夾了我最討厭的青椒,我都忍著吃下去了。
待吃的差不多,我看大伯還在神遊天外,便斟酌著開口,問道:“大伯,那個陳哥是幹什麼的?來咱們家做客?”他大約沒想到我會問這個,沉吟一聲,道:“是個同行,來做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