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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白白糟蹋了?”
“更別提那份悟性和靈性,我馮某人尋了一輩子,不就是為了找一個隱術奇材?”
“你你你……你們這三個卑鄙男人,老孃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和你們結拜!”
四個人赤臉紅頸,眥目掀鼻,反來複去的吵辭,只為爭那一個百年未必一遇的衣缽傳襲者。
砰!門扇與牆壁撞擊重響,蓋過了四張老嘴的爭嚷。四張臉同時扭轉,四雙眼同放異光,齊聲聲:“徒兒,你怎麼來了?”
“交作業。”柳夕月手提一滿物竹籃,清麗顏容靜如廬前潭水,“這一份,是三師父要我默寫的治療傷寒雜症的十個藥方,及五十種藥草的辨名別識,我已將藥名寫籤綁在了每根藥草之上,請查收。”
“老天爺,這怎麼著也要一天工夫,你半日便給完成了?”喬三娘接過來,翻閱查驗。
“這一份,是輕功第二階心法的默稿,大師父請過目。”
“我只講了一遍給你,你當真默出來了?”樑上君驚疑。
“這一份,是青龍陣與長蛇陣的擺佈之法,請二師父指點。”
“我不是說今日晚晌交給為師即可麼?”馮冠武不能置信。
“這一份,我將昨日四師父言傳之道以圖作示,請四師父評點小徒是否真正領略了您的意圖。”
“你……”鄧玄學只能以瞠目作對。
交完作業,籃空一身輕,樊隱嶽道:“四位師父,隱嶽迫於無奈,被四位師父認作了徒弟,認了也就認了。但隱嶽還想有自己的清靜時光,今兒下午的時間,是隱嶽自己的,四位莫來打擾,違者……”
四人屏氣靜待下文。
“隱嶽將不承認其為吾師,今後將直道其姓,直呼其名,屆時還請莫怪隱嶽欺師滅祖。”
“……”四人相顧無聲。
“隱嶽告退。”樊隱嶽恭身撤步。
待她纖細的影兒完全不見,樑上君眉鎖如川,馮冠武眉峰高蹙,喬三娘柳眉深顰,鄧玄學眉心攏皺,四個人齊聲聲道:“到底誰是師父誰是弟子?”
追著趕著纏著賴著巴著,收了這麼一個徒兒,何時也將自家為人師者的威儀與尊嚴一併收沒了?這還成何體統?!
四人腹中一聲吼,摩拳擦掌皆有恚怒一觸即發之勢,卻在各自目光落在各自面前的那份毫無瑕疵的課業上之際,偃旗息鼓——
良徒易得,異材難尋,尤其這塊材料宜文宜武宜玄宜醫經得起千錘百煉時,一點氣受也就受了……有誰沒受過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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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屋,屋前一眼泉。一眼泉,泉旁一顆松。一棵松,松下一盤棋。
此乃聖先生無心齋景緻。一般時候,聖先生會居坐樹下,一手攬卷,一手執棋,看一頁書,行一步棋,獨尋箇中樂趣。
自然,也有與人對奕時候。
這時刻,暮春時節,落花紛飛,關峙持著一壺酒,來了。村中能與聖先生對奕者,非關峙莫屬。
“他們當真都收了那娃兒做徒弟?”聖先生執白,先走一步,落子後,問。
“收了。”關峙執黑,在思忖中落下。“我也曾設法阻攔,但幾個人收徒的願望太過強烈,擋不住。”
“命數盡顯,擋不住了。”一顆白子在聖先生食中兩指間夾停良久,又在遲疑中落下。
“當真擋不住麼?”關峙鳳眸淺漾憂色,“明知將有生靈塗炭,不去阻止?”
聖先生邃瞳微閃,“如何阻止?殺了她麼?”
關峙揚眉,“她此時尚為無辜,如何殺她?”
“此正是問題所在。在她毫無抵抗能力時,她還屬無辜。在她成了氣候時,已然強大。”